上官婉儿微微一怔,如在梦中。闪舞
店小二听得声息,赶出来查看。
李白披着睡袍,意态悠闲的倚在门前,一见店小二,便抱怨道:“你们店子里的老鼠,怎的这么多有几只老鼠在我面前公然打架,吵得我睡不着觉。”
店小二笑道:“啊,原来是老鼠打架啊,相公你打老鼠”
李白点头道:“是呀,可惜打它不着。”
店小二失笑道:“我还以为是鼠窃呢,原来是相公打老鼠发出的声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搭讪一阵,便自走了。
李白昂首向天,曼声吟道:“良夜迢迢来鼠子,扰人清梦不成眠。可恨,可恨!”自说自话一会,也进去睡了。
——我给你防盗,你却连我也骂在里头。
上官婉儿心中好气,暗自寻思:莫非,适才是他暗中助我
再一想:他在房中,若然能不动声息就把这两个强盗打下墙头,本领太不可思议。
思索一阵,不信是这书生所为,想来想去,终是怀疑不定。
………………
第二天一早起来,李白好似完全不知昨夜之事,见着上官婉儿,问也不问一句,结了房饭钱,便自走了。
上官婉儿心道:我跟定了你,终要打破这个疑团。
于是,她也匆匆离开客店,骑上青驴,不即不离,随在书生马后。
李白仍似昨天一样,并不和她交谈,走了一程,进入崎岖的山道。
李白戴正帽子,自言自语:“四下无人,山形险峻,若在这里遇上强人,怎生得了”
话犹未了,忽听得松林内几声呼啸,果然冲出来一批强人。为首的两个,正是上官婉儿昨日遇上的第二拨强盗。
上官婉儿勒住青驴,心道:且先看你如何对付
奇怪的是,那伙强人拦着马头,打量了书生一下,忽然纳头齐拜。
为首的那两个盗魁,恭谨之极:“昨日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公子到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李白奇怪道:“咦,天下只有奉承有钱的,我身无长物,你们奉承我做什么”
那两个盗首对望一眼,又再施礼道:“公子请勿见外,我们是饮马寨的,龙五爹早就有信通知,叫我们迎接公子。”
李白叫道:“什么寨的不妙,不妙,你们是强盗么”
那两个盗魁面面相觑,猜不透李白是否说笑,正在尴尬之际,只听得蹄声得得,又是两骑快马奔来。
上官婉儿一看,正是昨天所遇的第三拨强盗,其中之一,也就是用马鞭打她的人。
那两个盗徒飞骑奔到,立即翻身下马,大声叫道:“邹三哥,李七哥,你们认错了人啦!”
被唤作“邹三哥”、“李七哥”的那两个盗魁,悚然一惊,眼睛中满是疑惑的神色,道:“怎么难道他真的不是……”
那两个盗徒大声道:“当然不是!试想,如果他便是龙五爹暗嘱我们迎接的人,他昨晚岂会在客店之中出手,伤了六樟山的两位寨主”
上官婉儿又惊又喜,心道:原来,这书生果然真是身怀绝技之人昨晚暗助我的,就是他!
随即心中将信将疑,望定那少年书生,只见他负手旁观,悠然自得,静听那两帮盗徒议论,仿佛对方是在议论别人的事情一般。闪舞
唤作“邹三哥”的盗魁,仍然用充满怀疑的口吻道:“也许他不知道……”
后来的那个盗徒,摇头道:“就算他不知道是六樟山的蔡、何两位寨主,但总该知道,他们所要刺杀的,是那个告密汉子。他暗中救了那个汉子,分明是站在朝廷这边,怎会是咱们一路的人”
上官婉儿听得莫名其妙,忍不住猜测那少年书生的身份。
那被唤作“李七哥”的盗魁,已先问了出来:“刘四哥,这穷酸究竟是什么人”
这“刘四哥”,正是昨天用马鞭打上官婉儿的人,大笑道:“七哥,你又走了眼了!这家伙是何等样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身上所有,最少值十万两银子,绝不是你说的穷酸!”
此话一出,邹三、李七都变了神色。
上官婉儿心道:这强盗倒是一个识宝之人,书生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