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在替李白止血,李白也在替杜甫包裹伤口。
李白笑着对杜甫道:“你果然击败了典韦。”
杜甫叹息道:“典韦的确是难对付的敌手,我能赢他,除了幸运,是因为我比他更早出手。”
典韦虽然在对峙时,引杜甫身处无可闪躲的险地,以及旋舞飞铊,待机出袭,但是杜甫已提前窥测出典韦的弱点,在决战中他就抓住这个破绽来攻击。
火势已近尾声。
此时,他们需要一匹快马。以他们的伤势,难以赶路,必须以马代步。就算没有马,他们也必须赶回去。
两人互扶持着,吃力地站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遽的蹄声,急驰而至。控辔疾驰而来的人,身子几乎与马背平贴在一起,马鬃遮掩了他的面目。
杜甫和李白互望一眼,杜甫突然跃出来,出手一抓,抓住辔缰,发力一勒,奔马陡然被生生勒止。
马举前蹄,嘶鸣人立,马上的人咕碌一声摔了下来。
杜甫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来人,原来是个中年衙役。
此人正要拔刀,见是杜甫,满脸诧异之色的问道:“你是……杜甫吧!吓……吓死我了……”
杜甫问道:“你怎会来这里”
衙役道:“是曹大人吩咐的呀,叫我来这里,要是见到典韦他们,就说是大人早料到他们会胜,他先走一步。如果见是杜甫和李白,就说……”
李白冷声道:“就说什么”
衙役道:“就说……多谢二位替他除掉分财宝的人,他先行一步了……我也不知道曹大人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他望着杜甫和李白自嘲苦笑的脸色,又问:“两位爷,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这么大的一场火……”
这刹那间,杜甫和李白全然明白过来。
曹泰指使典韦,以及参与计划的十二青衣剑、三十八好手,在桔园、吊桥,跟杜甫、李白决一死战的时候,他已乘机悄悄溜走。
这一战,不管伤亡在哪一边,他都准备弃官不做,独吞那批他一生也挥霍不尽的宝物金银。
他们这一场舍死忘生的拼斗,变成只是受野心家利用操纵的鹬蚌相争!
这时候,杜甫和李白除了相对苦笑之外,还能做什么
眼前这个衙役,看来除了快嘴快舌外,也不像是知道内情的人。其实如果他清楚个中情形,曹泰又怎会派他前来,说那一番话呢!
故此,对这个衙役的问题,两人都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杜甫只有拍拍老辅的肩,道:“我们借你的坐骑用一用。”说着,他翻身上马,一手拉起李白,驮在后面,一声吆喝,疾骋而去。
夜风不住迎脸刮在两人的脸上,刮得伤口辣的痛,但他们同时有一个念头,在心坎里热烈焦切的呼唤:貂蝉怎么了貂蝉怎么了
心头和夜色,都像凝结了的墨砚,尽管马快如风中的狂草。
………………
在李白、杜甫去找曹泰等人的时候,貂蝉果然是去找徐铭,打探李白和杜甫的消息。
貂蝉在徐铭乱糟糟的家里,只待了片刻就困了,伏在桌上有梦没梦的睡了几个时辰。
一觉醒来,日影西斜。貂蝉只觉一天做不了几件事,简直可以说一整天都没有做到半件事,只觉索然无味,一点人生乐趣都没有。
但是,她的嗅觉还有趣有味,而且还是颇敏锐的:“好香啊!”
她侧头看去,那痴肥肿臃的懒惰虫徐铭,还在那儿打着瞌睡。日近黄昏,厨房里灶口正烧着旺火,连油锅味都出奇的香。
貂蝉的肚子开始微微的咕咕了两声,肚子一饿,人生乐趣又来了。她看到柴火映在砖墙上的纤小人影,就知道是谁来了。
貂蝉兴高采烈的走到厨房门口,“嗳”了一声。
秀贞也不回头,双颊给炉火映得红通通的,手里熟练灵巧的在炒菜,含笑瞧了她一眼:“怎样呢三小姐可梦醒啦”
貂蝉走过去,双指拎了一块菊花兔丝,吃得津津有味,还猛吮手指,赞叹道:“哎嗳,我的好小嫂子,替小姑做菜,可做到这儿来了。要不是你烧的菜香,可能我还在睡梦中哩!”
秀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