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神色谦恭,脸上没有丝毫怯意,朝马日磾恭敬的道:“先生,今日宾客临门,弟子还要替老师迎接入府的宾客,可否等弟子迎接完入府的宾客之后,再详细回禀先生的问题。”
马日磾闻言,摇头拒绝:“不行,必须现在回答。”
语气中,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再加上他久居高位,无形中身上竟然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李白却好似没有感受到马日磾的气势,目光转向卢植,等着卢植说话。
卢植见此,笑了笑,没有出言解围,目光却落在站在蔡府大门口的管家身上,问道:“蔡诚,府中来了哪些宾客”
蔡诚,是蔡邕府上的管家,也是蔡府的家奴。
卢植经常与蔡邕交往,是以才知晓蔡邕府上管家的名字。
蔡诚听得卢植询问,身体微微前倾,卑恭的道:“司徒王允王大人,太尉杨彪杨大人,以及一些小有名气的儒家学士,都到了府上。除此之外,还没有其他大人到府上。”
卢植思索片刻,目光落在李白身上,冷峻的面颊上,带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然后,他朝管家蔡诚吩咐道:“蔡诚,伯喈邀请的主要宾客,差不多已经到齐了,除了王司徒、杨太尉,以及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其他人还不配让伯喈的弟子出门迎接。后续前来赴宴的宾客,就由你迎接了,你可明白”
“诺!”蔡诚背脊微微弯曲,恭敬的道,“小人知道了,两位大人请进。”
卢植吩咐好蔡诚之后,瞥了马日磾一眼,嘴角勾起,露出洋洋自得的笑容。
两个老家伙,相视一笑。
马日磾望向李白时,笑脸紧绷着,冷声道:“李白,走呗,边走边说。”
李白心中暗骂卢植老狐狸,本以为他会出言替自己解围,毕竟李白站在蔡府大门口,大庭广众之下,若是回答有失妥当,会伤了蔡邕的脸面。
没想到,卢植这个老狐狸,居然直接吩咐管家迎接往来的宾客,还说什么后面的人不配让李白迎接。
李白一想想,心中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他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缓缓跟在马日磾身后,一边走,一边道:“先生,弟子首先拜见卢公,是想到弟子读圣贤书,曾闻孟圣人言‘敬老慈幼,无忘宾旅’,又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孟圣人之言,是教导世人要尊敬长辈,卢公已经年过六旬,已是花甲之年,而先生却是年近五旬,相比于卢公,先生尚且低了近一轮的年岁。论岁数,先生还是卢公的晚辈,故此,弟子先行拜见卢公,再拜见先生。”
李白也是狡猾,直接以岁数论先后。但是,故人讲究辈分,讲究尊老敬贤,他的话却也是合情合理,没有失礼之处。
“好,说得好。翁叔,听见没有,按照为先的说法,翁叔你也是老夫的晚辈了。”卢植冷峻的脸,突然笑得如同一朵花一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和马日磾,本是同辈相交,现在李白一席话,竟然使得马日磾身份一下子降了一辈,成了卢植的晚辈。
卢植望向李白,眼中露出一抹赞赏。
马日磾闻言,脸色变得难堪起来,瞪着卢植那张褶皱的老脸,喝道:“好个屁呀,老夫与你同辈相交,岂能是你的晚辈”
李白站在旁边,心中嘿嘿一笑:终于把话题转移了,这两个老家伙,居然合起来要算计我,哼,你们就吵吧。
就在李白心中十分得意之时,马日磾突然双目圆睁,如刀般的目光重重地落在李白的身上,恨不得将李白戳死在这里。
不过,马日磾愤怒归愤怒,但心中对李白的回答还是非常满意的。
只是,他不愿意自己低了卢植一辈,马上又呵斥道:“李白,你回答得马马虎虎,勉强算是过了。但是,老夫是朝廷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而卢植老匹夫只不过是一介普通百姓,你遇到我二人,是不是应该先拜见我啊”
此时,马日磾神色严肃,不过看向卢植的目光,却多了一抹得意。
李白心中冷笑,暗暗道:老家伙,都是你撺掇的,不能让你好过。
想了想,李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道:“先生,今日是老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