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上的一事告一段落,虽说后来端亲王屡次抗议,可是事情已成定局,容不得他多言。甚至到了最后,皇帝直接不见端亲王了。
因为此事白月琢也备受牵连,此事获益最多的人便是他了,而当时白赫暄离开筵席是想将手臂上被挠伤的伤口用匕首全部剜去,却被尾随至后的白月琢以性命威胁拦下。
如此一来,白赫暄可谓恨透了白月琢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只可惜他没了这个机会了。此事曝光于天下,任谁都不敢轻易袒护。
白赫暄与白知臻的处罚丝毫不曾耽搁,当天夜里皇帝审查,第二日便直接押送充军,二人皆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哪里受的那般苦呢听说想了无数个法子要逃走,最后不但以失败告终,还要被毒打一顿。
白赫暄倒台,白月琢顶上王世子,京中有些女子竟也不在意他面容上奇丑无比的疤痕了,纷纷上前献殷勤,白月琢皆是以老姿态冷着脸拒绝。
这下有些不满此事的人,便暗中编排白月琢的瞎话,说什么到底是庶出,做了王世子就这般狂妄自大云云,白月琢的名声因此比先前还要烂。
而至于明华妤,她虽在七夕筵席上大出风头,可因白月琢顶上了王世子一事实在是过于震惊朝野,所以她的风头便被盖过,也没什么人来找她的麻烦,当然除了明想容。
七夕筵席那日,明想容献艺是舞剑,因她不擅长舞剑而偏生要舞出一副公孙大娘的架势来,平白添了几分做作,使得众人不但不喜她的舞剑,还极其反感了。
七夕筵席没出成风头,自然要来明华妤这里寻点“乐子”。
这几日明想容以明华妤一曲惊四座,自己心中无比崇拜的缘由赖在明华妤的院子里,非要跟明华妤学古琴,明华妤原本可以直接将她推开不教,可是想来明想容必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了,正好她闲着也是无聊,倒不如陪着明想容玩一玩。
“二姐姐,这是想容亲手给您泡的龙井,您尝尝”思量间,明想容已经端着一杯新茶扶手作揖在前,谄媚含笑地模样像极了摇头晃脑的哈巴狗。
“三小姐,难道从未有人告诉过您郡主不喜龙井,而偏好碧螺春吗”桑枝唇角微扬,眼底泛着刁难的意味。
闻言明想容手足无措地望着那杯茶,又楚楚可怜地抬眸盯着明华妤,一时间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像极了走投无路的兔子。
只可惜明想容是个披着兔子皮的狼,不值得怜悯的。
明华妤伸手接过了那杯茶,却并没有喝而是放到了手边的小几上,继而拢了拢衣袖,眉眼淡淡地说道:“想容,待人之道如同烹茶一般,你若是想做成一件事,暗中需得调查清楚些,即便你疏漏了此事,忘记调查了。可在做此事上也要分毫不出差错,否则你都拿不出手来。你自己瞧瞧这杯茶,茶叶略次,火候不及,不过二沸便端出来了,你觉得这算哪一种诚意呢”
明华妤凉凉的声音如同雨滴砸在明想容的心头,引得她脊背一颤,暗中捏紧了双手,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子惧怕的意味。
“二姐姐,想容想跟着二姐姐学琴,实在是太想了,连做梦都想,可是二姐姐却是爱理不理的,这让笑容心里头很不是滋味,所以做事便急了些,还望二姐姐切莫怪罪。”明想容说罢便毕恭毕敬地揖揖手,神态谦和自然,不掺杂半分谄媚。
明华妤唇角微微扬起,勾出一抹笑意,“想学琴本郡这几日也好好教你了,眼下你若是能好好弹出一支曲子,本郡便继续教你,若是弹不出,那就莫怪本郡没有耐心了。”
明华妤说罢纤手一抬,便指了指一旁的古琴,青黛了然与桑枝一同将古琴搬了过来。明想容站起身走到那古琴旁,纤手轻轻拨弄着琴弦,弦音琅琅宛如天籁。
“学琴需凝神定志,清除你心中的杂念才可好好学习,你若是依旧如此浮躁,不但本郡教不了,任谁都教不了,可听明白了”明华妤声音轻柔如鸿毛,好似一位循循善诱的前辈在教导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明想容重重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想容明白。”
“那便弹一曲听听。”明华妤淡淡道。
明想容提起衣裙端坐在古琴前,纤手抚上了古琴,琴音缓缓溢出,素手翻飞在古琴之上,好似一只蝴蝶在古琴上翩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