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此言当真算是震惊了后宅这些人，似是不曾想到有生之年竟能见到老夫人替旁人说话，也不曾想到有生之年竟见到了老夫人亲自掌掴旁人。
而这其中也有明华妤，她也很震惊，可她震惊与旁人不同，她没有想到老夫人为了让自己照顾白月琢，居然将事情做的这般决绝，自此以后柳姨娘只怕是再想动明华妤都要掂量好久了。
“母亲，新晴她”明恒见此欲要替柳新晴说话，谁知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明恒心下一惊，连忙闭嘴了。
“柳新晴，容你是因为恒儿，容不下你是因为华妤，倘若你一个妾室处处挤兑嫡出，那就莫要怪我这个老不死的亲自将你赶出府！”老夫人说完此言，袖子一挥转身便拉着明华妤离开了。
明华妤瞧着老夫人执拗地模样，倒觉得有几分可爱，原来老夫人护着人是这般模样的。
“祖母就这般掌掴了柳姨娘只怕是更不会放过华妤了。”明华妤跟在老夫人身后，垂首含笑轻声说道。
老夫人闻言停下了脚步，回过身定定地瞧着明华妤，“放不放过是她的事，我只做我该做的事，今日掌掴她，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让她难堪，并未全为了你。是我太纵容她，才会让她将后宅弄的这般乌烟瘴气，如今都敢用迷信的法子将你逼出府，明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混账事呢！如今嫡庶不分，传出去明家日后如何在京中抬头！”
明华妤笑意浓了几分，上前一步揽过老夫人的手臂，撒娇似的说道:“祖母别气了，妤儿心里明白祖母的心思，日后妤儿必定事事听从祖母的。”
老夫人气恼之情登时消散了些，浑浊的眼眸里映出一抹人人都瞧得懂的情绪，那是诧异。
“仅此一事你便如此乖巧听话，倒是让我有些诧异。”老夫人喃喃低语了一句，便随着明华妤往前走了。
而明华妤自己心事自然不会跟老夫人吐露了，活过一世的明华妤心里自然知晓白月琢的能力，他并非池中物，甚至那个人人都痴想的位子，他若想也是可以夺一夺的。
她这一世本就是为了复仇而归，倘若能帮助白月琢成为白知崇的绊脚石，她倒是乐意为之。
明华妤将老夫人扶回了院子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窝在美人榻上听着身边侍女说着自己离开后明恒如何收拾残局，她心底本该为此感到愉悦，哪怕只是一丁点儿，她都没有。
也许是因为掌掴柳新晴的人不是自己，又也许是因为老夫人掌掴柳新晴的缘由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白月琢，并非真的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自己的感受。
亦或者是因为仅仅几巴掌已经不能解了明华妤的心头恨了。
忽然，屋外传来匆忙地脚步声，素来通报传信的丫鬟掀帘而入，她俏脸被冻得通红，嘴里还喘着粗气，进了屋便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大少爷和三小姐来了！瞧着模样气势汹汹只怕是来者不善！”
“小姐，要不您避一避方才老夫人掌掴了柳姨娘，只怕这二位不会轻易放过小姐。”青黛眉头一蹙，语气焦急地说道。
“不必。”明华妤冷笑一声，身子微微一侧，换了一个略微舒适的姿势继续小憩，“落葵，你先下去吧。”
素来传信通报的丫鬟名唤落葵，听到明华妤此言心中虽想劝阻，却知晓自己只是只是个丫鬟不该多言，随即便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小姐您当真不怕大少爷恼起来对您动手吗”桑枝急地当真是焦头烂额了，那个明弘光素来是个狼子野心的，如今因为明华妤使得柳姨娘受此大辱，他又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动手”明华妤嗤笑一声，眼底泛起一丝寒意，“桑枝，去将我枕下的匕首拿来。”
青黛闻言脸色更是沉下去了几分，“小姐！不论怎么样大少爷终究是您的庶弟，您总不能这般撕破脸吧！”
“他敢对嫡女动手，接下来还不知敢如何，我这是防卫，防止他恼起来跟疯狗一样咬人！”明华妤瞪了一眼青黛，示意她快些去，青黛无奈只好照做。
“小姐，要不奴婢去请老夫人”桑枝听着屋外传来脚步声，心下一沉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