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送仪式还是那么老套,没有什么新意。但是在坐上大轿子车时,透过车窗,彭飞看到自己的母亲默默的抹了一下眼角。这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然后眼圈便开始有些发热。彭飞赶紧把自己的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有什么可哭的。想想当初你是怎么笑话别人的。”他在心中暗骂自己,然后低下头,硬是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当大轿车缓缓开动的时候,彭飞听到从自己的后面,传来一阵抽泣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刘留正在座位上,一边哭一边用衣服袖子抹着眼泪。看到这些之后,彭飞原本已经被憋回去了的眼泪,又有些蠢蠢欲动。
“行了,想哭就哭吧。男而非无泪,不洒敌人前。”说完,王志飞还顺手扔过来一卷卫生纸。
彭飞接过卫生纸,撕下一条递给刘留。
“也给我一点儿。”坐在前座的卫国,转过头对彭飞说道。此时卫国的眼泪同样溢满了眼眶。他接过彭飞递过来的卫生纸后,赶紧回过头去擦。
而彭飞自己也撕了一条,默默地擦起眼泪来。哭是一种感情的宣泄,当哭过之后,就会觉得心里不再难受;或者说,要好受一些。所以当车开进县里的一所军营的时候,他们这三个新兵又都活过来了。
这所军营彭飞曾经来过,那是在高中学校搞军训的时候。“排长,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彭飞不明所以的问道。因为,这不是他们所要服役的那个部队。
“这是我们的集合地点。等县里其他乡镇的新兵都到齐之后,大家就从这里出发。”说着,王志飞把他们带到了一间营房中。“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们。”然后,王志飞转身出去了。
彭飞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这间营房应该是给曾经参加军训的学生住的。学生军训完毕后,就空下来了。现在里面除了几张光板床,和几个铁皮柜子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三个人把自己的行李,随便往床上一扔。然后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直到中午的时候,王志飞把他们带到食堂里吃饭。他们来的有点晚,军营里的官兵们已经开始吃上饭了。所以他们没能欣赏到,那如同狼嚎般的饭前一支歌。
等他们回到营房时,王志飞对他们嘱咐道:“我马上要去另一个镇领兵,所以你们几个不要乱跑,就暂时呆在这里。”
“是。”
“排长,我们不参加县里的欢送仪式了吗”卫国问道。
“那跟你们没关系。”王志飞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怎么叫跟我们没关系呢那征兵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呀”卫国愤愤不平的说道。
“肯定是有人代表我们去了呗,所以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彭飞说道:“你看,我们一个镇就有三个新兵,而有的镇肯定会不止三个。但县里每年举办欢送仪式,主席台上站的只有七八个新兵,所以肯定不是全部,而是部分代表。”
“靠,别人去当兵被欢送了两次,轮到老子这儿,怎么就变成一次了呢。”
过了一会儿,彭飞提议道:“不如我们出去看看吧,省得在这儿干坐着。”
刘留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