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女子也是命苦,这壮年家中本就没有多少银两,全靠壮年抄书代写家书维持生计,战乱之年,家家生活都不富裕,邻里乡亲们能接济他们一段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再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分给他们,女子闷思三天,一家三人饿了三天,最后她大哭一场,第二天,一扫平日里的清淡,反而浓妆艳抹,站在门口卖笑,用卖笑的钱,养活家中公婆。”
“如此又三年,女子不禁为公婆买了两个婢女,还买了一个漂亮的清白姑娘,养在家中,打听即将归来,女子抱着丈夫送来的书信有是大哭一场,随即在屋中自缢身亡。”
“咦!”听到女子自缢身亡,众人纷纷发出惋惜的感叹。
看到众人的表情,那精明男子又是一阵得意,他摇摇头,像是看土包子一般,看着在场众人,随即扫到那一行八人,见他们神情凝重,却没有他想象中的惊叹,他不由留意几分,而后继续道:“残酷的战争终究是战败,国破家亡,但是壮年却满怀期望回家,迎接他的是他的父母与婢女,还有那清白女子,独独不见妻子,缠问之下,父母羞惭,愧疚之下说出实情,并且将女子临死前留下的信,交给儿子。”
“原来女子自认失贞,与妇道有亏,无脸再见丈夫,自缢身亡,言称,那清白女子,是她给丈夫准备的续妻,男子读了信之后,崩溃大哭!与父母抱成一团。”
“隔天,在邻居们的指指点点下,壮年打开大门,里面赫然是三口棺材,两口已经封口,一口还是空的,原来,那年迈父母忍着邻里乡亲的风言风语,苟活如今,就是为了见儿子一面,如今见儿子平安,老两口觉得愧对儿媳,当夜同样上吊自缢,壮年为父母办了丧事之后,遣散婢女,自缢妻子坟前!临死前指天怒骂,身为男人,护不住国,护不住家,护不住父母妻儿,活着何益!”
“这个故事的问题是,值与不值,这个女子她因守信侍奉公婆而倚门卖笑,又因失贞自缢,保家门清白,可她舍弃了尊严换来的,却是一家人为她陪葬,值不值得壮年奋力拼杀,保家卫国,原本以为会保护自己的家人,回来却是这样的结局,战场都没死,回来却为一个女子死了,值不值”
这个故事,男子稍加改动,更加渲染人心,可是这样一个问题,仍旧是牵动众人的心。
“女子贞烈,值得!”
“不值得!”
沉默之后,有夸赞女子的牺牲值得的,也有贬低不值的,这个时代,虽然相对来说对女子也有敬重,但是,对嫁人之后的女子就很严格了,良女卖笑,可是沉塘的罪。
当然,女子若是丧夫无子,自可另行嫁娶,毕竟百姓家中都是靠着男人吃饭的,死了丈夫的寡妇,若是养在婆家,便多一口饭吃,婆家养不起不说,也不愿意耽误女子。
老少一桌的八个人,听到这激烈的争吵值得与不值得的声音,不由纷纷皱眉。
“学生好像在一本杂记里看过这个故事,只是那个故事里,壮年并不是从军,而是出门在外,离家远游。”年轻男子纳闷的说着,认真的想着,确实是这样的故事,不过,却不是这个开始和结局。
听着那些人们的争吵,年轻男子抬眸,看着对面一中年男子,问道:“田兄觉得值得吗”
“嗯”田兄还在沉思,猛然被称呼,突然一愣,随即摇头,道:“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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