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姓乃北唐第一大姓,香火极盛,虽然没能培养出七境宗师,但六境强者无数。王桀能走到今天,成为王姓第一人,其实经历了很艰难的奋斗过程。
男儿当自强,北境之王实至名归。
刺杀王钦后,他的实力得到朝廷认可,尤其是军方,热切希望他能入伍,成为日后对抗南晋的利刃,屡次向他发出邀请,然而都被拒绝。
王桀捍卫荣耀后,便回到老家隐居,成为北海王氏的幕后靠山。这两年,他极少露面,据说境界已臻至圆满,离七境只有一线之遥。
当然,他一直停在云榜第二,并非因为世间还有比他更强的六境,而是大先生颜渊压制在三境,八境以下,谁都无法逾越这座大山。
如今,颜渊破境成圣,跳出云榜,魁首之位自然落到王桀头上。恰在此时,他主动入世,而且选择参加大朝试,而非凭威望直接跟朝廷打招呼,耐人寻味。
坊间很多人揣测,这位状元热门还在为当年封王一事,对朝廷耿耿于怀,所以想通过朝试彰显自身实力,名正言顺地博得封荫;
也有人认为,他是想以战悟道,借朝试切磋的舞台,寻找破境晋升的良机。而其他同台竞争的考生,在他眼里只是工具罢了。
这些都是主观臆测,至于真相如何,当然只有王桀本人最清楚。
王桀、司马冬梅、洛守城,这三人前来赴试,意味着云榜顶级强者都皆已入仕,愿意在艰难时期替朝廷出力。
对任真而言,这也是好事。他们达到战场后,会成为不小的助力,如果被分到他麾下,就更好不过。行军途中,多跟六境强者打交道,观摩他们的修行习惯,有益无害。
当然,还是要离那个品味出众的司马冬梅远一点。
任真望着王桀背影,正在想这些的时候,王桀似有感知,转过身来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泛出一抹趣意。
“五境”他上下打量一眼,仿佛能把任真看透,点头道:“不错,神念确实很强。你是哪家的子弟”
他今年三十有二,并不能算是青年考生们的长辈,只是略长几岁,但他此时跟任真说话的神态,俨然是一位宗师在指点后辈。
任真听说过北境之王的遭遇,比较欣赏他的傲骨,也不在意他的口气,答道:“在下任真,家师吹水侯。”
王桀闻言,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若有所思,“五境拜五境为师,他能教你什么”
听他的话意,显然是知道吹水侯的修为,又自恃六境无敌,所以连任真的另一身份也没放在眼里。
任真不动声色,准备离开。
王桀忽然又开口,“你想攀附权贵,那个所谓的小先生挺适合你。如果你想踏实修行,成为真正的强者,我可以考虑收下你。”
这是要抢徒弟
任真停下脚步,哑然一笑,“多谢你的赏识。不过我不认为,我家先生到你这年龄时,实力会比你差。”
说罢,他不再理会,径直离开。
王桀怔在那里,望着任真的背影,脸色变得难堪。片刻后,他眯起眼眸,目光里透着威慑人心的霸气。
“可惜他活不到那时候。”
……
任真挑了一株大树,坐在树荫里乘凉,等候这轮测试结束。
半个时辰后,从林海内走出的考生渐渐增多,其中有不少是他熟悉的面孔,比如薛清舞、邬道思这些人。
他此时的身份是任真,并非吹水侯蔡酒诗,先前跟他们并无交情,所以只能装作不认识,无法上前打招呼。
没过多久,赵香炉、卓尔等西陵门人陆续走出。令任真哭笑不得的是,场间发生了一点状况。
原本正襟危坐的司马冬梅,忽然起身走上前,主动跟付俊杰攀谈起来,两人眉飞色舞,聊得不亦乐乎。
付俊杰仪表堂堂,气度不凡,难免会成为司马冬梅的猎物。可怜付俊杰,心胸坦荡,并未多想,见司马冬梅热情坦诚,还以为是遇上知音,两人促膝而谈,颇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架势。
任真幸灾乐祸地远观着,有好几次差点笑出声,想过去解救付俊杰于水火之中,又碍于身份,只能看着这位仁兄落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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