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鸣九感慨道:“想在大朝试前抢尽风头,率先登顶,是极困难的事。尤其是今年,文武合宴,天才云集,竞争会空前激烈。”
登楼不易,但相应的好处也很诱人。玲珑宴备受京城关注,考生若能抓住机会,大放异彩,就会声名鹊起,成功引起考官乃至女帝的注意。
届时,朝廷自会大加青睐。就算考生临场发挥失常,只要不是太差,主考一般会酌情通融,爱惜他的才华。
换句话说,玲珑宴就是个加分项,能增加考生的印象分。
夏侯霸深以为然,叹了口气,怅然道:“是啊,所以还是安安分分坐在这里,陪老师看热闹吧!这个风头,咱们可抢不到……”
这两人都修剑,志在参加武试,以身手抢灯笼,是他们最大的希望。
崔鸣九年长,修为在四境下品,希望渺茫,夏侯霸的情况就更惨了,他堕境重修,如今好不容易恢复到三境,哪是场间众人的对手。
隔着轻薄纱帐,任真望向喧闹的场间,说道:“朝试规矩,三十五岁以下者,皆可登科应试。跟中年武修比,你俩确实还有差距,但在同龄人里,已算难得的天才。”
他说这话,纯粹是鼓励两人,不想看到他们消极低落,早早对朝试失去信心。
崔鸣九黯然道:“老师不必安慰,我们有自知之明,如果按真实成绩,大概只能排在中游。即使在同龄人里,也比不了最妖孽的天才。”
有真实成绩,相应就有不真实成绩。武试以切磋定输赢,规则看似客观公正,舞弊的余地却更大。
就跟云遥宗的试剑大典一样,只要在编排对阵时稍做手脚,刻意安排较弱的对手,考官就能开方便之门,让受关照的考生多晋级几轮,排名更靠前一些。
这就能解释,东西两党为何执意争夺主考之位,不惜跟小先生撕破脸。因为主考官的权力实在太大了。
任真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好奇地问道:“我听说,这次应试的考生里,有些是颇负盛名的当代天才。他们到底有多强”
说起来,蔡酒诗今年也才二十五岁,若非任真幸运地混到小先生的身份,强行拔高地位,其实也该是崔鸣九一辈的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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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章提要:...,就得拿出真才实学,而非徒有虚名,为师可丢不起这面子。” 任真语重心长,认真地看向两人,颇有师长仪表,心里却打着算盘。 “今夜我帮这俩人作弊,让他们一夜成名,朝试时再稍微关照一番,世人也没话说。过后,师徒名份就顺理成章,省得引起非议,被人怀疑我跟两家暗中勾结。” 夏侯霸听懂了,老师是在刻意提携自己,为新崛起的吹水党树立威名,又岂有拒绝之理,惊喜地道:“老师愿意成全,学生感激不尽,日后必定……” 任真打断他的套话,爽快地道:“就这么说定了。” 见崔鸣九还犹疑不定,他狠狠瞪一眼,说道:“小崔,你要听好了。” 崔鸣九反应过来,急忙躬身垂首,聆听老师的赐诗。 “我有昆吾剑,求趋夫子庭。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锷上芙蓉动,匣中霜雪明。倚天持报国,画地取雄名!” 这首诗当然非任真所作,作者是唐代的李峤。身在异世,他信手拈来,无须担心被其他人识破。 ....../>
至于任真本人,实际只有十七岁,甚至不能算同龄人,却拥有五境修为,这才是亘古绝今的变态天赋。
跟他比起来,其他人都只能算渣渣。
崔鸣九答道:“视年龄而定。二十刚出头的青年里,能到四境就算难得,但也有异数,譬如准五境的赵香炉。”
任真点头。
上次他跟赵香炉邂逅时,她就行将踏入第四境。身为西陵第一女天才,她如今又拜元本溪为师,修为突飞猛进,并不奇怪。
世间并非只有他一个天才。
“至于二十七八的那一拨,在京城里有寥寥数位,已经快要逼近第六境。他们的天赋,实在太可怕了……”
三十而立,还没到三十岁,修为就达到这种地步,确如崔鸣九所说,那几位惊才绝艳,配得上“天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