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满殿上下都安静了。小宫女小太监都屏气凝神的,一个个鼻子灵着呢,这扑鼻而来的八卦气息,像一桩皇家辛密快被揭开了。
德妃也琢磨着他这话不对,大喊一声:“秦王,你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只关系到夏氏一人。周述宣的话像一盆污水,泼下来夏家所有的女子都会被牵连。
周述宣根本不理她,直接对皇上说:“父皇,夏氏未出阁之时就和太子暗通款曲。儿臣这多年都是咬着牙在做人,对她一忍再忍。可夏氏实不安分,竟勾结太子,陷害儿臣。她私藏钱银为买吃买穿儿臣无话可说,可她大厮购买炼丹炉。在府中私练火药,练出了一种不用点燃也能爆炸的火药。然后交于太子,赛马那日放在儿臣马上,炮燃马受惊发狂,导致儿臣摔断双腿,长公主摔断双腿估计也是为此。
太子与儿臣是亲生兄弟,儿臣与夏氏是结发夫妻。儿臣念及兄弟夫妻之情,本想在府中责罚她出了心中的气也就算了,不想闹到父皇面前。可夏氏恶人先告状,往儿臣身上乱安罪名,连累无辜之人,儿臣迫于无奈,不得不向父皇禀明真相,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周述宣声如洪钟,一字一句如同夏氏做的火药,没有火却响彻云霄。
夏氏后背冒出一股凉意,从头顶冷到脚心,好一似从凉水中挣扎而起又落入雪地中。整个人完全靠一口气吊着,不然此时肯定会瘫倒在地。
周述宣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而且一个字都不差。
夏氏没有想过他现在会完完全全说出来,目光瞥到跪在一边的妙荔,是她低估这个女人在周述宣心中的分量了。
德妃慌张的想要遮盖事实,可周述宣言之凿凿,德妃底气不足的说:“秦王不要胡说,王妃清清白白的……”
“都滚出去!”皇上大吼一声。涉及太子,已经不是秦王的家事了,不容后妃在这里置喙。
德妃灰溜溜的带着人低头往外走,闲杂人等走完了,里面只剩下几个当事人。唯一能庇护夏氏的人也走了,夏氏现在几乎是跪坐在地上,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论如何都不能连累太子。
皇上靠在罗汉床上想了半天,最后锤了三下桌子,红着眼睛对周述宣吼:“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到此时都不放过太子吗”周述宣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是周述宣还不安分,故意载脏太子。
周述宣冷静的回话,“父皇,儿臣此时已经是残废之人,为何要拿自己的名声去构险太子,做这些得不偿失之事。是真是假,还请父皇明察秋毫。”
皇上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周述宣大声骂:“朕哪里知道你为什么你就是个阴毒之人,骨子里流着阴毒之人的血。”
妙荔听了一惊,皇上的话说的太狠了。她这个外人看着他们一点都不像父子,反而像是几辈子的仇人。周述宣冒这么大的险来救她,妙荔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周述宣对于这些已经习惯了,以前他把皇上惹生气了,皇上更难听的都说过。
他目光坚定,依旧不卑不亢的说:“父皇这样认为儿臣无话可说。抛开太子不说,儿臣府中实在留不下要想害死儿臣的人,儿臣一定要休妻。”
被皇上训斥一顿,扳不动太子,再弄不走夏氏,那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皇上冷笑一声,咬着牙问他:“你凭什么休妻你给朕说个理由。”
休妻必定会扯上太子,不扯上太子注定不能休妻,单靠克扣银钱不足以休掉一个王妃。
都是儿子,皇上只会偏袒太子,甚至偏袒夏家。连他断腿都无帮他查清真相意思,还想什么会把皇位传给他,周述宣已经心凉。把心一沉,咬牙说:“弟娶兄嫂,有违人伦,儿臣不能做这种不忠不孝之人。”
“皇上,臣媳和太子思清白的。”夏氏此时已经缓过劲儿来,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停的替自己分辨,“王爷,妾身没有,王爷就算要往妾身身上泼脏水,说府中的小厮都可以,千万不要说是太子。”
夏氏知道只有把太子摘干净了,皇上才有保她的可能。且从私心上来说,夏氏也要保太子。
这话是实在太毒,妙荔忍不住在心中替周述宣捏了一把汗,看来他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奈何她人微言轻此时什么都帮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