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扔回远处,只为了枪决,你知道你像在做什么吗”
狄莫芸沉默而又认真地看着王疾川,等着他的下文。
“你很习惯用枪屠杀。”王疾川依然用了陈述句。语气平淡,淡得像水,但却更能渗透根脉。水结为冰锥,更能诛心!
狄莫芸定定地看着王疾川,问道:“屠杀师傅,他们要杀我哥哥,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啊!你不觉得那些土匪死有余辜吗!”
王疾川摇头道:“我没有说他们不该杀,但你杀他们的眼神很可怕,你敢说那时候的你没有杀戮之心!”
“没有!”狄莫芸叫道,“我不是无情无义之人!”狄莫芸否认道。
“不是无情无义,而是太过至情至性!”王疾川高声说道。
狄莫芸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是没看清你自己!你……是极端矛盾之人!”王疾川继续道:“又是极端危险之人。用极致的理性去拯救极致的感性,不惜任何代价,哪怕自己去死!”
狄莫芸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上辈子的一幕幕过在脑海里。
狄莫芸再退后一步,神情有些慌乱,她一顿摇头,“……不可能,就算你神机妙算,算尽天下事,也肯定算不出我所有的事情!”
王疾川道:“不需算,我看到的。”他用慧眼看到的。
狄莫芸的血液瞬间凝固,她怔在那里,原来师傅已经看到了她前世的结局。
狄莫芸倚着栏杆,慢慢的萎靡下来,说道:“太不可思议了,你是第一个发现我秘密的人,我装得那样好,装到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的过去。”
王疾川摇头道:“不,那不是装,那也是你的一部分,我说过你很矛盾,却又诡异的融合得很好。你好比两杯水,一杯是冰水,一杯是热水,现在合二为一,把热水兑入冰水里,上层是温的,可杯底还是冰的。这就是你的奇异之处!”
狄莫芸陷入了沉默,她想到了她的前世,是,前世的她就是一个很矜贵高冷的女子,因为经历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伤痛,所以生性凉薄,待人虽彬彬有礼,但却很难让人感到亲近。她以为今生不会再变成前世的样子,因为她在努力纯真,努力爱笑,努力亲近他人,可就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骨子里的她并没有变,就像一张白纸,一旦染上了颜色,就再也回不到当初。
狄莫芸问道:“师傅,那你还认我做你的徒弟吗”
王疾川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我这般戳你的心窝子干什么还不是把你当作徒弟在教育你!”
狄莫芸微微一笑,心里好受许多,说道:“可师傅你说话也太狠了!”
王疾川叹了口气道:“我是怕你被毁了……”
……
嗯怎么和二哥说一样的话狄莫芸抬头看向王疾川,王疾川一脸的悲悯,他道:“你一直在承受着别人无法承受之重,我怕你会活得备受折磨,生不如死。”
狄莫芸浑身颤抖,带着恳求,说道:“师傅,你别再说了,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王疾川没有放过狄莫芸,说道:“如果你不认清自己,不解决自己的问题,将来迟早要出大问题!”说完他离开了,留下了失魂落魄的狄莫芸。
是啊,前世不就是为了救她爷爷,才不管不顾的贸然行动,结果葬身星海。她好像预感到今生的结局,似乎还要重蹈覆辙……
狄莫芸心情很不好的在后院乱转,见相沁从装满死尸的屋子里扶着墙走了出来,走一步“呕”一声,出了门就蹲在门边干呕。
狄莫芸见状走过去一边拍她的后背一边笑着说道:“你今日估计吃不下晚饭了。”
相沁虚弱的摆摆手道:“奴婢不行了,奴婢再也不做解剖了。”
狄莫芸笑问:“害怕了”
相沁摇摇头道:“不是害怕,只是恶心!”说罢脸部扭曲着,又要吐。
狄莫芸赶忙拍拍她后背,说道:“不是害怕就好,害怕是改不掉的,但恶心可以改,时间久了就会习惯的。”
相沁惊悚,回道:“小姐,以后还让我做这事!”
狄莫芸似笑非笑道:“嗯,不好说。”
“小姐,您可饶了我吧!”相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