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脸上扭曲到一起,她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仍然很痛苦的样子。
阴馥淼怎么也没想到,作为天之骄女的她,曾经是京城上最负盛名的名门千金,也会有身陷囹圄的一天!一夕之间,天壤之别。
她时常回想着五日前的情景,那时候的她正和肖家的二小姐讨论着如何办一场赏花大会,还没等她说完话,她就听见外面乱糟糟的砸门声、吵闹声、哭喊声,以及器皿的破碎声!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肖二小姐的丫鬟不顾礼仪,慌慌张张地拉起自家的小姐急速逃去,连句告辞的话都没有说。
她知道外面一定出事了,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一出屋就看见了大批士兵强行闯入了她的宅院,有一个看似兵头的士兵看到了她,用生硬的口气问道:“你是不是罪臣阴昙德之嫡馥淼”
罪臣父亲出事了阴馥淼强行镇定,说道:“小女便是阴馥淼。”
那为首的点头道:“抓的就是你!来人,把她押下去。”说罢,便招呼来了两个小兵,粗鲁的把她一路押进了大牢。
她受到了惊吓,又忽然受了风,饥寒交迫,于是她病了。在这个地方,任何一个小病都可以要人小命的。
阴馥淼在不断地昏迷与清醒中来回交替着,她知道有大夫来给她切过病,喂过药。她想可能就因为如此,才没有死去吧!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最终还不是要死吗
她在自怨自艾着,这时她听见“吱呀”一声,地牢的大门打开了,由于距离远,她只能模糊地看到两个虚影。
但声音还是很清晰的由远及近的传来。
“孟婆,你脸咋滴了,戴黑色面纱干什么!”这是狱吏的声音。
“咳咳,这几天脸上长了疮,怕吓着官人,所以拿黑纱遮挡着点。”这应该是孟婆的声音。
“恩声音怎么也不对了”狱吏疑惑道。
“官爷呐,您有所不知啊!俺这个老婆子几天前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不仅脸上长了恶疮,还发了高烧,把嗓子都给烧坏了,不然怎么会一连这么多天没有来干活呢,我再不来就要被别人接替了啊!”孟婆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
“那你把面纱揭下来让我看看。”狱吏还是有些怀疑道。
孟婆身体略微僵硬了一下,狱吏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动作还不快点!”
孟婆只得把面纱揭开了一角,露出流着黄色脓液与红色血液的肌肤。
“妈呀,太吓人了!”狱吏看了一眼后就不敢再看,又催促道:“赶紧戴上,戴上!”
狱吏还心有余悸地吐一口吐沫,骂道:“妈的,真是晦气!”他转眼看到跟在孟婆身后同样面带黑纱,一直低垂着头不吱声的小姑娘,问孟婆道:“这又是谁”
孟婆道:“这是老身的大孙女儿,我现在老了,手脚不利索了,就让她过来帮忙,考虑以后让她接我的班。”
狱吏继续问道:“那她怎么也带着面纱”
孟婆道:“唉,这就是我家倒霉啊,我这病啊,也传染给孙女了,孙女脸上也长上了恶疮,怕只怕以后要彻底毁容了!嫁人肯定是嫁不出去了,所以才想着让她接我的班,好歹还能有个安身立命的一碗饭吃!”
狱吏仍盯着那姑娘面上的黑纱不语,孟婆问道:“要不,我让孙女把黑纱取下来再让官爷瞧瞧”说罢就转身作势要取下那面纱。
狱吏见状连忙制止道:“停、停、停,不用取了!”狱吏心想,那玩意太恶心了,真不想再看了!反正自己也会一路跟着她们,谅她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狱吏说道:“行了,快过去干活吧!”
孟婆一听,忙点头哈腰道:“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就这样,孟婆拿着舀子,姑娘拎着满是粥水的木桶走进两边皆是牢房的过道上,而狱吏大摇大摆地跟在身后监视着。
原来是给牢狱做饭的老孟婆子。阴馥淼不再感兴趣,闭上眼睛休憩。
“阴小娘子!阴小娘子!”
是在唤她吗阴馥淼强行睁眼,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头戴黑纱的衣衫褴褛的老妪隔着铁栏杆正在看着她。
这便是孟婆!阴馥淼看清了来人,有些没好气道:“叫我干什么,碗就在你脚边!”说完她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