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
逃离岁月坡的难度,与修为成正比。
大帝最难。
齐天次之。
至于今世陆飞扬的神宫境,相比大帝逃离岁月坡的难度,妙帝甚至觉得无数倍这个数量词都无法形容。
所以……
“他终归是逃不出的,对吧”
“呵呵,可惜了,阔别已久的飞扬兄……”
“那我如今……”
“还是要麻烦妙帝阁下,继续看着浩女吧。”
“貌似,无此必要”
“阁下刚说的,不是可能么”
“呃,既然如此,我便再走一趟,只是……”
“呵呵,至于陆家的弒帝谱,妙帝阁下放心,没有了陆压的弒帝谱,其实不算什么,凭阁下的实力,完全能够应付。”
“呵呵,毕竟是弒帝谱啊,那上面的每一个真名,都是大帝……”
“妙帝阁下无需如此谨慎,你以为陆压自禁之后,陆家为何从未动用过弒帝谱”
对话进行到此……
妙帝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当然,令他恍然大悟的,远不只是陆家因为知道没了陆压的弒帝谱威力大减……
“莫非针对陆飞扬的各种行动,也是为了试探弒帝谱”
“呵呵,藏着的,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只要逼得陆家动用弒帝谱……现身的弒帝谱,就不可怕了,妙啊,妙啊……”
“当然,妙帝阁下无需担忧的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万一阁下应对失策,也会有帮手助阁下您一臂之力的。”
妙帝闻言,大松口气,竟不顾堂堂大帝之尊,朝山巅草木微微躬身,拜谢道:“那便多谢了。”
“该说谢谢的是我,辛苦妙帝阁下了。”
“不敢,能为公子助力,周衡与有荣焉,告辞。”
“送妙帝阁下。”
……
小山上下,发生了一段很平常,却又非常不平常的话。
说其平常,是因对话的二人,语气都很轻松,仿佛在拉家常一般。
说起不平常,只因对话中透露的讯息若是暴露于九天寰宇,其产生我的震荡无法想象,甚至可以和上古末直接改变洪荒大势的,佛魔之战相提并论。
妙帝走了。
走得非常轻松。
这种轻松,他曾在从岁月长河返回时,短暂获得。
而且获得得并不笃定。
所以他来山脚所消耗的时间,才比以往少了一炷香。
但离开时,他内心获得轻松就宛如磐石般稳定了。
弒帝谱
算个屁。
仿佛也只有这样去想,才配得上他内心的轻松。
然而草屋内的气氛,并不轻松。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
推开门来,便是一张木桌。
木桌上,一书,一壶,一杯。
若邪天看到这景象,第一时间便会想到他进入有无书院时,所看到的景象。
因为两个场景,一模一样。
但木桌背后的蒲团上盘坐的,并不是虚影,也不是界灵那般的老头,而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他就是个凡人。
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修行过的痕迹。
他仿佛就是天生如此的一团璞玉。
见之,感之,便会让众生非常自然地想到完美二字。
他温文尔雅。
即便能够驱动妙帝这种存在为自己悉心办事,他对妙帝的态度也是恭敬有加。
而这种恭敬的态度,是抛开了妙帝大帝身份的。
他神情温和。
即使方才对话中透露出了盈盈杀机和浓浓阴森,一口一个的飞扬兄,叫得也无比诚恳,似乎陆飞扬,就是他同父同母的血脉亲兄。
他慎独自律。
即使草屋中仅有他一人,即使九天寰宇中不会有任何探查窥测的视线敢降临于此,他依旧坐得笔直,呼吸有度,甚至眨眼的频率,都精准到了变态的程度。
他平静专注。
即使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