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胖婆子这才回过味儿来,知道这一顿打算是白挨了。她虽心有不甘却终是无可奈何,只好哭丧着脸捂着个漏风的嘴巴赔不是,再放低了姿态央求着萧谣过去。
在黑胖婆子看来,忍辱负重哄这妖女过去,徐徐图之往后总能报仇。
走到族长萧安从家大门时,萧谣顿了顿,她皱了皱眉头,瞥了眼石狮子。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有似无在风中飘荡,让萧谣颇有些奇怪。
萧谣想了想,似笑非笑看向黑胖婆子,唬得黑胖婆子忙忙往后退,捂着嘴摆手讨饶:
“奴婢没说什么,奴婢可什么都没说!”
天老爷,莫不是自家在心里骂这丫头,这妖女也能听见
萧谣这死丫头该不会是个妖孽吧!
婆子黑紫的脸庞一抽,显见得被这个猜测惊住了。
婆子下意识朝萧谣看过去,一看之下,不由呆了:
这....这...
这怎么回事...
没....没...
没有影子!
黑胖婆子颤抖着手,再顾不得旁的,连滚带爬就往大门里奔,“我的娘啊!天老爷啊!”她要离这妖女远远的。
“哎呦,您怎么摔地上了,我扶您,唉,婆婆,胡婆婆....您跑什么呀真是!”
门子眼看黑胖婆子越过门槛,越过他,跌跌撞撞直往前奔,一路上隐隐有水迹洒成一条歪歪扭扭的线。隐隐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由摇头失笑,口中喃喃自语:
“这婆子,原是失禁了。”
阿左疑惑地看向渐没了踪迹的黑胖婆子,复又混不在意地重玩起方才踩影子的游戏。她先退几步又前走,这才露出萧谣的影子,撸着袖子笑:“姑娘您看,奴婢这样是不是就算是同您合二为一了。姑娘,奴婢是不是跟您很像”
阿右瞥了瞥嘴,冷冷地笑了。阿左这丫头如今怎么总喜欢撸袖子。
倒是阿左说同姑娘很像这话,阿右是早就习以为常。阿左这丫头最喜人说她像姑娘,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很高兴,如今逮了个影子说笑也是不足为奇。
萧谣动了动身子,影子也随之摇摆,却没心情同阿左说笑,只当先一步径直往前走,行了几步复又回头看了眼阿右,吩咐:
“阿左你回去让婆婆过来。阿右,你跟着我。”
阿左哪里能肯,忙哀求。
“好了,莫要胡闹,这里头有些蹊跷。”
萧谣压低了声音,颇有些无奈阿左的无赖。
阿右见状,淡淡看眼阿左,晃了晃手里的带子。
阿左瑟缩了一下,忙一叠声应“是”,身子却愈发搂紧萧谣的胳膊就是一通撒娇:“小姐,奴婢怕。”
阿右诧异地看了眼阿左,同萧谣四目相对,主仆二人仿若心有灵犀一般俱都点了点头。
萧谣勉强忽略自己听成“奴家怕”的酸话,抖了抖鸡皮疙瘩,打着哈哈。
“阿右你腿脚快,快些去吧。”
再不说些什么,阿左这丫头能让她消耗掉才吃的那一碟子豌豆黄!
“是,小姐。
阿右一如既往的沉着让萧谣松了口气,自己身边总算是有个靠谱的。
萧谣将要抬脚,却见阿右一把推开阿左,覆于她的耳边羞涩地问:“小姐,您知道奴婢方才何意”
“知道啊。”
萧谣不解其意,却很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却见阿右的眼眸蓦然晶亮起来,还冲萧谣露出了她此生醒来后最璀璨的笑。
不待萧谣说话,难得羞涩的阿右就又一阵疾风似地飞奔不见了。
“不就是把奴婢听成了奴家么,值当阿右这丫头这般高兴”
萧谣摇摇头,由着阿左贴上来缠着她走。
“小姐也觉得我比阿右功夫好,做事牢靠呢!”
阿右从来不知自己竟然能同自家姑娘心有灵犀,心里的满足感愈盛,跑起来就更加顺溜。
萧谣的感觉没错,也不用她再猜测。族长家里当真是出了事。
待她跨进花厅,就见有人指着她尖声道:
“这就是当日同我庶妹争执之人。”
这族长家真是什么都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