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食指点出,直指向人群中姿态雍容的周十六小姐。
她在齐家十几年,最是看的明白,若八小姐的清白不明,她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如今八小姐能忍常人不能忍,自证了清白,那她的死活,就说不好了。
有些话,她若此刻不说出来,有人就不会允许她再开口了。
周家几位夫人对视一眼,一人上前两步,冷眼看向雨落,厉声道,“你胡说什么我家十六小姐与齐家八小姐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会做下如此伤人一千自毁八百之事简直岂有此理!纳兰三夫人,你们帝师府便任由这下人满口胡言,败坏我周家小姐名声吗”
“周六夫人别急,且听这丫头把话说全,听话只听片面,别说您不服,我们帝师府与定国侯府也不答应,是吧,齐夫人”纳兰三夫人淡声道。
齐夫人冷笑一声,“是,是非黑白,大家伙心中自有公断,岂是你我说黑即是黑,说白即是白的!”
周六夫人还要再言语,齐夫人已是不耐的看过去,“怎么,周家莫不是心虚不敢求证了”
此话一出,周家几位夫人再有什么话也不能说了,再说便是心虚了。
周十六小姐的眸底一片冰凉。
“雨落,你说。”齐夫人道,“你若说出实情,我或可看在你伺候小姐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你一命。”
雨落连连点头,“自上一次在忠义侯府小姐险些被人陷害,我们有所警觉后,再出门应邀约,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钻了空子,周家见无缝可钻,就打起了奴婢的主意。先是奴婢爹娘住的后巷搬来一家子,对奴婢家里人格外热情,久而久之,便多了来往,关系也熟络了,谁知,那家人竟是不安好心的,引着奴婢哥哥染上了赌博,上个月一口气输掉了家里的所有存银,甚至把奴婢爹娘的棺木都给赌输了进去!还欠下两千两的赌债!那些人威胁奴婢一家,若还不上赌债,便拉奴婢哥哥去矿场做工抵债,还、还要把奴婢两个侄子送去那种地方!奴婢爹娘被气病,嫂子整日抹泪,奴婢急的没有办法,这时候,那家子的人找上了奴婢……”
雨落抬头看了周十六小姐一眼,“他们说只要奴婢将此事办成,就帮奴婢还了哥哥欠下的赌债,并给奴婢一大笔银子,让奴婢能自赎自身,与心上人开间小铺子安稳的过下半辈子……奴婢心中煎熬,觉得愧对小姐,却又不能不救自己的哥哥,所以决定铤而走险。奴婢知道规矩从不敢打听背后主使之人,可碰巧有一日,奴婢见那家婶子很谄媚的送一个模样标致的女子出门,那婶子叫那女子雪雁姐姐,那女子喊哪家婶子表姨母……”
人群里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雪雁,那不是周十六小姐身边的婢女吗”
“周家所有的大丫鬟都是雪字辈的。”
“天啊,该不会真的是周十六小姐指使的吧”
“所以说,忠义侯府那次,也是……”
“我的老天爷,好吓人……”
“周十六小姐看着这么温柔可人,善解人意,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你知道什么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难怪忠义侯府那次,周十六小姐一直怂恿我们去找齐八小姐,被秦夫人拦下后还说那么似是而非误导我们的话!”
“我们该不会是被她利用了吧”
“我好像自那时起对齐八小姐就没什么好感了……”
“我也是……”
“……”
一时间,周十六小姐被千夫所指。
小姐们的议论声很小,嗡嗡嗡的,但总有耳朵尖的能听到,比如站在人群中央的周家众人与周十六小姐。
“一派胡言!”周六夫人冷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