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自皇上还是王爷时便跟随皇上,皇上继位后,老臣率着将士南征北战,皇上指哪老臣打哪儿,老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啊!”定国侯跪在地上,膝行两步,趴到台阶上仰首哭泣,“老臣怎会写这等大逆不道的书信与曹绥这不是凭白留下把柄任人宰杀吗那信必是伪造来陷害老臣的!皇上,老臣冤枉啊,您可要替老臣做主啊……”
周老丞相瞧着定国侯哭的满脸鼻涕的模样,不由嘴角一抽,这老东西,卖起惨来还真是毫不顾忌形象!
他微微侧首,余光扫了身后人一眼,那人会意,待定国侯哭过一波,找准机会,在定国侯哽咽擦眼泪的空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老侯爷哭的这么凄惨,这件事怕是另有隐情!还请皇上彻查此事!”
“臣附议。齐老侯爷手中有曹家通敌叛国的罪证,能要人一家性命;曹绥手中也有齐老侯爷主谋通敌叛国的罪证,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二位大人言语有些偏失。谁人不知曹绥是齐老侯爷一手提拔上来的,曹家说是齐老侯爷的左膀右臂亦不为过。曹绥听从齐老侯爷的命令与南疆接触,家中有来往信件不足为奇,所以齐老侯爷才一搜一个准儿!至于曹绥这封信,更简单了,他既是听命齐老侯爷,手中有齐老侯爷的信……只能说明曹将军知道通敌叛国是死罪,所以留了证据,以防被老东家一刀要了小命儿罢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官晃悠悠走出来,边说边走,说完话,已跪在几人身后,朝盛文帝磕了一个头,“臣以为,曹绥将军手中的书信不但不是伪造的,反而……是真的!齐家与南疆密谋一事曝光,狗急跳墙,将责任全推给了曹绥将军,更不惜下死手将曹绥将军身边知道内情的人全部杀死,更是沿路派人刺杀曹绥将军与长安县主、顾世子一行,其心思如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简直令人齿寒!”
盛文帝欣赏的看了那年轻官员一眼,“你倒是眼生。”
“臣陈思源,礼部仪制郎中。”年轻官员不卑不亢,朗声道。
“说的好。”
盛文帝冷眼看着定国侯,“有些人以为功高就忘记了当年开国皇帝打江山的辛苦,行事全凭个人喜好,实不堪统兵率将!这件案子交给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司一起会审,三日内,朕要结果!”
刑部尚书、御史台大夫、大理寺卿,同时走出来,跪下接旨。
盛文帝摆了手,又看了定国侯一眼,冷声道,“顺天府尹何在”
顺天府尹的脸色瞬间一白,只觉后背一阵冷风嗖嗖直往脖颈里钻,他战战兢兢的走出来,跪下,“微臣在。”
“曹家人关在你顺天府大牢,先后无辜死去十几人,你可有说的”
“微臣……”顺天府尹想说那些人是病死的,可抬眸一眼瞧见盛文帝落在定国侯身上冷的不能再冷的,泛着杀气的眼神,心下暗叫一声完了,皇上什么都知道了。
他垂下眼睑,头深深的贴到地毯上,“微臣有罪,没有看顾好犯人,致犯人莫名死去,请……皇上降罪。”
“顺天府尹罔顾真相,知法犯法,即刻罢黜顺天府尹一职,扁为草民,永不再用,后世子孙,三代不得参加科举。”盛文帝龙袍一甩,转身坐到龙椅上。
顺天府尹有准备,盛文帝一开口,他便以为罢了官便事了,谁知,竟会祸殃及后代,不由哀嚎一声,扑在地上,“皇上……隆恩。”
盛文帝冷哼一声,叫了陈思源,“你可愿意接了他的位置,给朕守好这顺天府”
陈思源一愣,忙磕头谢恩,“臣愿意!皇上知遇之恩,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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