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有度的长孙,再想到前些日子犯事,已被盛文帝发配到某个犄角旮旯里的儿子,胸中血气翻涌,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老爷!”
“公公。”
“祖父!”
“来人,快请太医……”
“回来!不准去!”
周丞相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身子晃了一晃,“好,好,好!老夫我打了一辈子大雁,今儿个倒叫大雁啄了眼!霈哥儿,起来。”
周继霈脸色煞白,从地上爬起来,“祖父,这些事我捂的严严实实的,没让人知道!我真的让人捂的严严实实的……”
周丞相抬手拦住他的话,神色冷静,“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那个李源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外室,家中还有什么人那个村子……将他们身边亲近的人悄悄找几个回来……”
周丞相这话一说,周继霈瞬间明白了祖父的立场,心下一稳,心思也活络了,“祖父,这事儿我亲自去办。”
周丞相看了他一眼,“你这会儿不宜出面,让周管家去办。”
周继霈迈出的脚步一顿,乖顺的点了点头,“是,祖父。”
周管家一听周丞相的打算,立刻跪地,“老太爷,不成啊。”
周丞相神色一冷。
“那些人都被顺天府的人保护起来了,周围还围堵了大批看热闹的百姓,咱们的人根本就进不去。”周管家心中叫苦不迭,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周丞相的心又一沉。
“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周丞相一针见血道。
闻言,周继霈的脸色蓦然一变,“祖父!”
周丞相看他一眼,闭了闭眼,“霈哥儿,你哪里都好,就是修了这么多年,没修一个好心性!这一点,你跟你爹都一样!我教了你们多少遍,做一件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不留一丝破绽不给敌人一点可乘之机!你跟你爹……谁都没学会!”
“父亲!”周继霈的母亲周夫人脸色惨白,“父亲,您救救霈哥儿,他……”
“若不是早些年,你们夫妻不和害了这孩子,他何至于私底下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周丞相冷眼看向周夫人,狠狠甩了袖子,对自己的老妻道,“太监还在外候着,我得走了。我走后,将丞相府门关起来,吩咐下面的人谁都不许掺和外面那些事儿!一切,等我回来再做定夺。”
周老夫人点点头,“我都省的,你……万事小心。”
周丞相又去吩咐周管家,“你带几个人去打听,将这些原告的家人寻到,密切监视起来。”
周管家连连应声,抹着汗退了出去。
周丞相最后看了眼自己得意的孙子,喉间发出一声说不清是可惜还是怜悯的叹息,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周夫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仰着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直勾勾看着周老夫人,“母亲……”
周老夫人无奈的叫身边的嬷嬷扶她起来,“送大夫人回屋。”
“不,我不走,我不走!母亲,那些事,那些事……外面那些事,皇上如果要追究,会要了霈哥儿的命的!母亲,儿媳只有这么一个命根子,夫君已经出事,若霈哥儿再出事,儿媳也活不下去了,母亲……”
周老夫人摇摇头,没有搭理周夫人的鬼哭狼嚎,扶着嬷嬷离开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周继霈跪在地上,轻柔的帮母亲擦去脸上的泪水,“娘,别怕,儿子……不会死的。”
“我可怜的霈哥儿……”周夫人一把抱住儿子,哭的声嘶力竭。
……
定国侯府。
定国侯往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太师椅上,一双往日矍铄的眸子此刻似颗木鱼珠子,不眨不转动,直直的瞪着来传话的太监,“你、说、什、么”
太监垂着头,将话又重复了一遍,定国侯猛的闭上了眼,一双手紧攥着太师椅的把手,手背青筋爆突。
“这位公公,此事非同小可,可否让我与父亲单独说几句话”
太监略犹豫了一下,点了头,“还请世子爷与侯爷抓紧时间,皇上发了怒,顺天府与大理寺两位大人都还在玉清宫跪着呢,耽误不得。”
世子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