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怕吓着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我们不怕!”
苏木槿笑了笑,将先前放了蛊虫在内的参酒茶碗端了过来,送到纳兰明月跟前,轻声道,“二小姐,参酒里泡的是吞食你心头血的蛊虫,现在已经被参酒融化……要想彻底除蛊,不受蛊虫控制,食了母蛊是最好的防范手段,二小姐,你要喝吗”
纳兰明月眨了眨眼。
苏木槿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将碗沿凑到纳兰明月唇边,纳兰明月闭着眼张嘴大口大口的将一碗参酒全部喝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滚烫的药汤突然开始沸腾起来,朱绫与蓝筝瞪大了眼睛,扭头看苏木槿,苏木槿神情肃然的看着翻腾的药汤,看着那本就发黑的药汤中一条又一条因药效被逼出来的针身粗细的小虫,看着它们被药汤灼烧致死。
“那、那……”朱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多虫!
明明药汤那么黑,她却一眼就能看出那些翻滚着的小虫的尸体,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文姑娘说,那些小虫是蛊虫用小姐的心头血滋生出来的,这么多的小虫,那蛊虫到底吞食了她家小姐多少心头血!
可恨!
到底是哪个混蛋王八蛋想要这么折磨死她家小姐,她要跟他拼了!
坐在药桶中的纳兰明月额头满是汗水,却紧咬着唇瓣,一声不吭。
朱绫捂着嘴,哭的满脸泪水。
蓝筝比她好不了多少。
外间,纳兰一家三口不时往室内张望,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十二分的焦灼。
“怎么没动静了”纳兰二夫人满脸担心,花白的头发更显苍老,“老三,你妹妹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纳兰三爷毫不犹豫的点头,“嗯,妹妹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娘你忘了吗你给妹妹算的那个卦,不是说妹妹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贵人找上门的吗只要妹妹挺过这个坎,后半辈子顺风顺水,子孙绕膝……”
“是啊,他说你妹妹会遇见贵人呢。”纳兰二夫人的声音低了低,却又猛的拔高,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尖锐,与她温和慈祥的外表迥然不同,“那个老秃驴,别以为帮月儿补了这么一个卦就能求得心安!他做梦!我女儿女婿外孙女受的罪,那都是尘世孽,他都得受着!休想六根清净!休想!”
纳兰二老爷张嘴想说什么,可看到老妻痛苦的神情,再想到女儿女婿和外孙女一家三口不但阴阳相隔还远隔千里不能相认,外孙女更是有家不能回,心中一时也发起狠来。
老秃驴!
贼和尚!
枉你以悲悯救人慈悲为怀,全是他娘的臭狗屎!
臭狗屎!
见自己一句话惹的爹娘二老同时不悦,纳兰三爷忙换了一种说辞,“文姑娘是砚山那小子推荐的,若不是好的,他不会往咱们府里送;二个,文姑娘连断肠草、鹤顶红这样见血封喉的毒都能解,妹妹身上的蛊毒对她来说更是手到擒来!”
“真的”
“真的!”
纳兰二夫人还是觉得心下不安稳,探头往内室瞧。
纳兰三爷心里也没底,跟着纳兰二夫人往里看。
……
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瞧着再没有小虫冒出来,苏木槿与朱绫、蓝筝两人将纳兰明月从药桶里抬出来,放到床上,将她身上的药液全部擦去。
“文姑娘,我去帮小姐换一些干净的热水来梳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