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绿萤拿了披风急急忙忙的赶到慕白身边:“慕姑娘,咱们先回屋吧,如今天气寒凉,冻着身子了可不好。”
慕白呆呆的看着天上:“这就是元家的护山大阵吗”
绿萤看了看天上,说道:“定是有了闯了山门,来元家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闯元家山门,慕姑娘进屋歇着吧,这么大的动静,估摸着一会儿就消停了。”
慕白顺从的跟着绿萤进了屋,她心里早就打算好了,等绿萤一走,她便乘乱再探仞寒江。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绿萤不止贴心的给她盖好被褥,甚至还在外间矮榻上搭了个小褥子,打算今个儿晚上就守在她身边。
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下半夜,万剑齐鸣的动静已经歇了下去,只剩下元家巡逻弟子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
慕白轻手轻脚走到外间的矮榻旁边,绿萤睡的有些警醒,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睛:“慕姑娘,你......”
话语未竟,慕白红唇轻启,一股气旋儿打着卷蓦的一下飘进绿萤的鼻腔里,“咚”的一声,绿萤陡然失去了知觉,无声无息的歪倒在矮榻上。
慕白将绿萤扶正,盖好被褥之后,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
许是因为刚刚有人闯过山门的原因,元家的巡逻岗哨更为严密了,慕白小心翼翼的避过人群,沿着后山山道一路逆行。
听着那些元家弟子咬耳朵的意思,那闯山门的人已经被抓住了,此时的守卫正是外紧内松。
后山崖下,自高处而探,有深潭名曰“仞寒江”,约千顷,近碧色,波平如明镜。
这里是唯一能不惊动元家人又能进仞寒江的地方,慕白站在崖边,猎猎的风声吹的袖袍高高鼓起,衣带纷飞,飘飘然恍若乘风而去。
崖边金光阵阵,纷法复杂的刻痕在崖壁上网罗交织,此处虽是元家巡视的唯一盲点,但崖壁上刻满了金光符咒,传闻乃是三百前焚天之劫后元家老祖所刻,道道皆是杀机,寸寸皆为是陷阱。
慕白背心朝后,双手平展,身如鸿雁自上而下颓如山倾,崖壁上的符咒骤然发出金光,一股强烈的杀意朝着入侵着滚滚而去,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立时而至。
金光才一碰到入侵者的躯体,顿时就跟气势汹汹的瞎炮似的——不响了,反而缠缠绵绵的裹住来人,温柔的将她揽入金光的怀内,轻手轻脚的挡了下坠的风势,体贴将她放在临江的矮坡之上。
这等境况从慕白第一次发现元家的防守漏洞开始她就体验了,当时的她可没有冒冒然然的跳下去,而是谨慎的探了探头。
结果,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下过秋雨的原因,她一个脚滑跌在了崖边。
本以为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摔下去,但半只脚搭在了崖壁的符咒范围之内,金光一起,慕白脑子只剩下了两字儿:完了!
结果没想到那金光跟见了主人的猫似得,缠缠绵绵的裹着她撒娇,甚至“通情达理”的将她放在临江边上。
当时她的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莫不是她还可能是元家的那位先祖
不管如何,这崖壁上闻之色变的符咒对她没有敌意,甚至说是温柔小意也不为过了。
她不知道的是,仞寒江后山崖壁之上的金光符咒乃是元家先祖用某个妖灵境界大妖的妖骨所绘,其势之威,毁天灭地。
黑夜沉沉,月色如皎,一轮圆盘悬空高挂,满月如弓,这是农历九月十五,月亮刚刚由亏转满。
慕白潜到江底绕着墨蓝的水色一点点的四处搜寻,江面碧波如镜,江底暗流涌动,时不时又黏腻的水藻擦过慕白的皮肤,江底的水汽里夹着着一股湿冷的腥气,像是动物腐烂之后留下的败肉所散发出来的独有的味道。
胸腔里穿来一阵火辣辣的灼意,慕白知道今晚之行只能到此为止了。
那么大一条巨蛇,除了仞寒江的江底,还有哪里能藏的下呢还有那条鲛人,也不知所踪。
她总觉得,只要找到那条巨蛇,她所有的疑问都能迎刃而解,还有舟叔所说的,只要她修成妖灵,一切便真相大白。
可惜她不过刚刚踏入妖体境界的小妖,百年来无所进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