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管是怒火中烧的青蛇郎君,还是一根直肠通到底的玉尘子,都跟掐了脖子的芦花鸡似的,哑了声。
慕白在这空隙又赶忙将匕首放回了空间芥子中。
在这噤若寒蝉的石室里,那一串脚步声显得越发胆战心惊了。
来人为首的是个三四十岁模样的女人,也穿着一身月白色对襟长衫,外面罩了个烟紫色的比甲——这身装扮到像是元家的弟子服;女人生了一双刀锋眉,三角眼,厚重的鼻翼微微颤动,削尖的额头像是把刻薄印在脸上——十分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尖嘴薄舌的面相;手中提了一把长剑,剑鞘青黑,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身后跟了一群赤白短打的剑士,手腕上也带了一串鎏金的符咒手环,一溜队齐的走到慕白这间石室。
为首的女人持剑微扬,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后面出来个约摸七尺高的男子,从怀里掏出几张鎏金符咒,贴在了石室之上。
符咒的金光在空中织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像是将整个石室都蒙上了一层鎏金水波,将石室内的一众狐妖拢的密不透风。
一股熟悉的无力感涌上慕白的心头,灵力被那鎏金符咒源源不断的吸走,众妖被符咒之力压的直不起身来。
为首的女子打开了石室,身后跟着的剑士一个接着一个走近了石室,卡着后颈子将一众狐妖提起。
众人沿着甬道鱼贯而出,剑士手腕上的符咒金光更是晃的慕白睁不开眼,经过隔壁石室的时候,慕白终于看到所谓的那个青蛇郎君。
妖如其名,青蛇郎君乃是一条碗口大的碧绿青蛇,盘着身子无力的靠在石壁上,蛇身上的鳞片闪着粼粼的幽光,时不时伸出细长的舌头朝着这群剑士发出“嗤嗤”的声响。
这肯定是条毒蛇!
这个念头盘旋在慕白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像是在无边混沌里扯出一点头绪,根深蒂固的缠绕着。
领头的女子带着一行人沿着甬道七弯八拐,甬道里遍布着纵横交错的岔道,绕的跟个迷宫似的,最后停在两扇严丝合缝的石门前。
石门上不知用什么利器刻了两只威风凛凛的凶兽,张牙舞爪的戾气透过那一深一浅的痕迹几乎要跃然而出,看的人心有戚戚。
当然!以慕白这半卡着脖子、悬吊在空中的视觉看不的全,只能见着那个凶兽的气势汹汹的头:顶上生了两个弯角,口如血盆,利齿生风。
为首的女子单手捏了个不知名的法决,朝着凶兽的角尾二处轻点了几下,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石磨声,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石门里空荡荡的,石壁上刻满了扭七拐八的线条,线条走势繁琐,深浅不一,却又好像沿着某种未知的规律蜿蜒前行,首尾呼应,一气呵成。
这铺天盖地的线条扎根似的映在慕白的脑子里,身边的人影、器皿、事物都缠绕在这团线条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浮光掠影般的冲着她的脑子虎啸而过,卷起阵阵惊涛,忽高忽低,忽远忽近。
石壁下立了几个方方正正的凹槽,里面是泛着腥红的液体,那液体不知在这儿置了多久,已经呈现出半粘稠的状态;表面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粘膜,牢牢的附着凹槽内壁;想必那阵浓重的血腥味就是由此而来。
一行人走进石室内。
“师姐,是不是开…….”
“好!”
两人的对话像是暮色四起之时远方传来的暮鼓声,许是那敲鼓的人手上没个准信的,鼓槌一重一轻,听不太真切。
其中一个国字脸的剑士率先走到石槽旁边,将手中的灰毛狐狸随意的仍在地上,拔出手中的利剑,半蹲着身子朝着地上的狐狸来回比划——像是在掂量着那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