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剑,突然一剑分两剑,来去无声,没有华而不实的光芒绽放,只有最凌厉的杀伐,如果作为偷袭或者暗杀的武器,绝对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再加之那一剑轨迹飘忽不定,让人难以防御。
费镖头曾听闻,东杲人阴狠毒辣,工于心计,今日一见,果然他娘的比听闻的还要过分。
修行界有条不成规矩的规矩,越两境出手被视为大忌,修行者对普通武者出手更会被同行唾弃,更别说那黑瘦少年还算不上一个武者,仅仅是偷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会比划几下。
桑帮修行者针对自己就也算了,竟然先拿他的那些手下开刀,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现在还要再杀一个跑腿打杂的伙计,天下修行皆是一脉,剑修也一样,莫非这弹丸之地东杲国要离经叛道,寻求自称一脉。
这一刻,费镖头很愤怒,神色凝重之时,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去。
在马头前几尺出,两剑相错,金石声起,堪堪将那一剑的轨迹打破,擦着他的头顶而去,他能清晰感知到不甘的剑气,嗡嗡作响。
然而,那打杂的小跑腿应该就必死无疑了,他看不到剑的轨迹,只能清楚的感知到一股死亡的危险,然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出现在了数丈高空,那速度比那一剑来的速度还要快,快到他眼前出现了一片花花绿绿的虚影,仿佛整个世界被揉成了一团,也只能用仿佛来形容,他仿佛做了一个梦,自己刹那间学会了御空而行。
与此同时,插在他腿上和背上的两支箭,忽然自行飞出,两支箭以极快的速度杀射了两人,而那两人恰恰就是射中他的人。
此刻,韩姜可顾不上这些,他双腿颤抖,心跳狂乱的立于高空之上,再看下面之人仿佛蝼蚁一般,他不恐高,小时候经常和剑哥爬树掏鸟,但现在他很害怕,因为他脚下没有树枝可踩,四周也没有任何能抓住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飞上来的。
突然间,韩姜想到了一种可能,可能自己天生便是修行的天纵奇才,只有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才能显露出来,这种人他身边就有,比如剑哥,天生神力,力拔山兮。
然而当他看到几丈的地面,海面之上翻腾的浪花时,这才意识到后果的严重,他不知道该如何下去,这么高如果直接摔下去,不死也得废。
就在这时,韩姜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很微弱的声音,声音很低,他将将就就听到几句,貌似是在告诉他,你不会死的。
韩姜将信将疑,但结合刚才那一幕,开始慢慢的深信不疑了。
地面上几人自然无法感知到这一起。
这一幕不仅让费镖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桑帮那位修行者更是震撼的无以复加,他是如何在伤重的情况下躲避的,他也没看清那少年的身影,是如何一下子窜入高空。
那人双剑合二为一,脸色阴沉至极,刚才那黑脸少年纯以身法的优势便躲开了他致命的一剑,换句话说
,如果那少年在他背后偷袭,他万万是躲不开的。
所以,他没有再出第二剑,哪怕再出百剑也是这个结果。
他暗暗的深呼吸了一口,今日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镖局有此一人在,费镖头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有底了。
就在这时,未央贞子几个连续跃步上岸,一身火红棉衣正好将那精致的身段承托的一览无余,高耸的发髻,白皙的脸庞,一缕碎发挡着半张脸,一阵细风吹来,像一只手一样将那缕碎发掀起。
刚才一幕,她全看在了眼里,虽然也很愤怒,但她神色依然平淡,哀叹一声选择不去与之计较,对于桑帮的手段她早已习惯,只能庆幸还算及时赶到了,那封很关键的信没也落在桑帮手里,至于那些名贵胭脂水粉,丢失了也便丢失了。
本来已经提前半个时辰便能赶到,只是在出海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也是桑帮有人出面捣乱,险些将她那首船凿沉。
未央贞子左顾右盼间走来。
她的肤色很白净,她的五官很清秀,组合在一起看着让人很舒服,仿佛沐浴着海风一般。
就在这时,上空有人发出很响亮的啧啧声。
未央贞子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抬头,非常友好的冲着那位“高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