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太阳带着久违的热度,缓缓的炙烤着少年身上的寒气,软化着少年于昨晚冻僵的筋骨,寒气与湿气化作一缕缕白气升腾而去,少年头压得很低,很难看清长相,只有白色的雾气自他鼻孔里喷出,带着不易察觉的吭哧声。
少年怀抱破旧扫把面无表情的挪着步子挥动,先是一条直线纵向扫过去,然后再一条直线横向扫回来,如此反复,如老牛犁地一般不知疲倦。
日上三竿时,雪白色的青石坪上显出十二条纵线,十二条横线,远远看着就像一还没有绘制完成的棋盘,仿佛那三座楼阁便是三枚黑子,昨夜有落子之声落于青石坪,不知道这少年是不是心血来潮有意为之。
少年一边认真的清扫,一边回忆梳理着曾经的过往。
从养父抱着他观星开始,他细细的品着养父的说过的疯话,现在想来是那么的有道理,他很想回去看看那棵老榆树,不知道还是否健在,有没有被人砍倒烧了火。
他又想起了爷爷家的土炕,和喜欢搂着他脖子满炕打滚的妹妹,妹妹常说爷爷扎的辫子太土气了,就经常让他动手,其实他扎的辫子也不甚好看,无非就是牛角辫和羊角辫,再不就是忙的时候扎个大马尾,尽管如此,妹妹依然笑的很甜美……
此时,少年很难得的嘴角挂着肆无忌惮的笑意……
忽然有飞剑袭来,化作一条白色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少年的背心。
那是一柄长不过一尺的白色短剑,剑身很窄,显得很秀气,操控飞剑的是位身穿学院服的少年,脸色白嫩显得也很秀气,少年那双略些阴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青石坪上少年的身影,在飞剑即将刺入少年身躯的时候,他猛然起身,对着青石坪上的少年咬牙切齿的说了六个字:“箫剑生,去死吧。”
箫剑生脸上的甜美笑容顿时像被冻住了,他后知后觉的转身,显然已经迟了,他的脸只转过了一半,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白光,白光刹那间在他冷笑的眸色中消失。
箫剑生身躯轻微的晃了一下,好像打了个寒颤,他感觉后心的位置有点冷,似乎那个位置衣衫破碎了,吹入了寒风。
箫剑生冷笑着转身,轻轻的抖动身体,幅度不大似在抖落尘土一般,那柄短剑仅仅坚持了一息时间便坠落在青石坪上,剑尖上带着一抹黑红色不到半寸的血印。
位于青石坪边缘石阶处的少年脸色微微一愣,既有吃惊也有不甘,他白皙的双手再掐诀,青石坪上跌落的短剑再次飞起,循入白茫茫的天空之中,似乎很难发现。
箫剑生没有特意看那飞剑倒地去了哪里,他有强烈的感觉,这短剑对他现在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威胁,所以,他脸上的冷笑中藏着浓浓的讥讽,你飞你的,我笑我的。
短剑再次振作而来,发出清脆的嗡鸣,准备再次袭向箫剑生。
青石坪位于石阶的两侧各有一堆雪,雪堆像山峰一样顶部削剑,上面盖着几篇金黄色的梧桐叶子,雪堆很小很自然,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即便看见了也只是说句不痛不痒的话,这厮太懒了,一扫把的功夫便能将雪堆推下青石坪。
然而,就是这堆不起眼的两堆雪,当白皙少年以一腔怒意操控着飞剑,决定第二次击杀箫剑生的时候,雪堆上的两片金黄色梧桐叶猛然破碎,一黑一红两条线刹那飞离雪堆。
猝不及防,两条线又处在白皙少年的视线之外。
此刻,白皙少年感到两侧强烈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