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睡得极其不踏实的郑智,顾遥既心疼又生气。到底是心疼占了上风,她坐在炕沿,用冰凉的小手去碰触郑智嫣红的脸颊。
月余的夫妻生活,郑智身体完全熟悉了顾遥的气息。待感受到熟悉的碰触,他下意识地滚向顾遥,两只长臂胡乱探了探,非常熟练地环上顾遥纤细的腰肢,把脑袋贴近无限贴近顾遥的身体。
沈从君强忍头疼,处理完两家的争执,进来后边见到便是这样的画面。
顾遥一边安慰夫婿,一边质问沈从君:“多大的人了,喝成这样,意义何在”
“呵呵,难得高兴。”
信你有鬼啊,顾遥没好气道:“说人话。”
“人话啊……”沈从君不方便上炕,便随意坐在地下的方凳上,笑道,“人话,就是你以前不是这么说话的。”
顾遥不禁回忆起从前。
那时,她还是个比较小心翼翼的小姑娘,看见美好的沈从君,心向往之,不由从之。果然是,从君。顾遥忽笑,垂首看着郑智,道:“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郑智在一起许多年,免不了沾些陋习。”
睡梦中的郑智,忽然皱着眉头一声轻哼,似乎听见媳妇说自己坏话,表达着自己的不满。顾遥听见,忍不住笑嗔:“幼稚鬼。”
沈从君沉默片刻,抬起眸子,直看进顾遥的眼眸,深深地问:“你,一定要在我面前这样吗是因为,恼我”
顾遥疑惑地回望过来,坦然道:“我为何恼你那年你走后不久,我便知道了实情的真相。很佩服你,很感激你,觉得,有幸遇到你。你既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我为何要恼你说句绕弯子的话,沈大哥,也是我的哥哥,然否”
的确是哥哥,沈从君无从反驳。
顾遥羞涩一笑,脸颊微红,羞赧道:“呐,我还曾经悄悄羡慕过你的妻子,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经历了父辈的事,想来,你定然一心一意地对人家吧”
沈从君忽然看了窗外一眼,做了个“嘘”的动作。
顾遥会意,随即撇了撇嘴,决定给窗户的人一个机会,因问沈从君:“昨晚相处时间虽短,但我观嫂子,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性子,是你要求的吗”
妻子虽然在外头,但是,这话沈从君不需要隐瞒。
“自然不是。起初,我还想着武将人家的闺女,会像你小时候一样皮——”
“少来,我小时乖得很。”
“呵呵,好,你小时候乖得很。”沈从君丝毫不介意被打断,从善如流,继续道,“总之,她和我想的不一样。她曾试图陪我读书,可是,每次都是睡着。你是知道那种感受的,要是郑智这般,你会如何”
顾遥毫不犹豫道:“拖出去打死。不喜欢看就不看,瞎陪什么陪别的可以,不喜欢看,还去握着书本,那不是糟蹋书么”
申氏心中一沉。
原来,自己费尽心思地陪读,反而惹了夫婿的不喜啊。那,我是不是,还有很多的事,都不符合他的喜好呢申氏扭着帕子,无比担忧地想着,甚至产生冲进去问个明白的冲动。
屋里,顾遥又道:“但是,我会在打死郑智之前,告诉他为何要打死他,并给他一次机会,改正的机会。要么清醒地陪我,要么就他处。”
“我听说,他拿了武榜眼,想来,这书没少念”
顾遥道:“可不嘛,我没少陪他读,给他解惑。不谦虚地说,若是女子可以科举,我定然榜上有名。”
沈从君点头,还道:“这倒是,你那手字,便赢过别人无数。”
窗外,“别人”申氏心中一紧,又听沈从君道:“我还记得,当初孟侯爷最先看中你的,便是这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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