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郎说:“我们两口子没多大能耐,再这样供着俩儿子读书,非得饿死不可。可是儿子眼看有了出息,哪能中断呢娶个有钱的媳妇回来,不求媳妇拿钱给家里用,供着自家男人读书,这总说得过去吧”
宋河的娘亲叶氏,听了这番话有些不忍,道:“这很好是不错。我们就这点家底,留下嚼头,下剩的田卖掉给老二娶亲,巧巧的嫁妆,又怎么办呢”
“卖什么田!”
宋大郎吼了句,悄然指了指西厢,自己大儿子的屋子,又指了指上房,宋婆子的住所,道:“娘那里我去要,儿媳妇那里,你去。”
夫妻二人计议已定,便分头行事。
孙子娶媳妇是大事,宋江娶媳妇时,宋老爷子还在,一把手摸了二十两银子出来给孙子娶媳妇的。这会儿老人家虽不在了,宋婆子再心疼银子,也不会抠着。可她真没多少活钱,抠抠半晌,才给了十两。阮四娘也出了十两,其中还有五两是阮里正贴补她的。
阮四娘说得很直白:“我也不瞒婆婆,我手里还有些。不说夫君他读书,杏哥儿不用两年也要用钱了。我虽有心帮二弟,也要看自己本事的。”
大孙子的事也很重要,叶氏只得收了十两银子便归。
还差了一半。
叶氏便道:“他爹,卖几亩地吧。”
宋大郎岂肯,一拍大腿,道:“先前老二一直惦记二小子,虽说他现在有了儿子,可也不能不管二小子,找他去。”
叶氏忙拦道:“海棠哪丫头在家呢,咱可别招惹她了。”
宋大郎说:“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家现在要嫁大闺女,又才受了官府奖赏,最在乎脸面,断不敢像先前那样闹腾了!”
说着,夫妻二人怂恿宋婆子一道,又去了二房。
阮四娘知道时,为时已晚,她赶紧跑回娘家,央求阮里正:“爷爷快去看看,别出什么大事才好。哎呦,都怪我,要是知道公婆还敢去二房闹,砸锅卖铁也会把下剩的银子凑上的。”
“胡说!”阮里正训完孙女,谆谆教导着,“别说我不去,你也不许去,我们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砸锅卖铁的,不要乱想!又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二房的人,还能找到你头上”
阮四娘惴惴不安地回到家中,不大会儿,便从窗户里瞧见两层婆婆、公公、并小叔子四个,满面笑容地进了家门。且公公右手里的包袱,似乎沉甸甸的。
这是,成了
事实上,这般轻而易举地拿到钱,别说阮四娘了,就是宋大郎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三个到了二房,开口表明来意后,才从媳妇手里得了二十两的宋二郎,面露为难。这时候,秋菊咳了咳,宋二郎立即警醒,咬牙道:“娘,儿子也没银子。”
这两日,经过和宋秋菊的闲聊,宋海棠发现自己身上的好些不足。不是说性格的不足,而是对时下规矩、观点的一种认同。她没有认同,所以总是会闹不愉快。
秋菊不同。
土生土长,又拎得清,才是最合适的掌权者。宋海棠又想着自己常年不在家,用了不两年又要出嫁,秋菊立起来,再好不过的。在与秋菊一番长谈后,姐妹三个默认了耳房将由秋菊当家,两个大的从旁协助。
对此,宋二郎夫妇也没意见。
海棠娘在娘家时没管过事,嫁进宋家,也立不起来。老大出嫁在即,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二丫头又是伶俐的,不需要练就能掌家。数来数去,就剩秋菊一个要操心的,她怎会不应就算秋菊真有什么失策,她们一家六口,总能承担得住。
宋二郎的思路就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