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青等人站在忠伯身后,几十条大汉虽然身上各个带伤,但脸上却都神采奕奕。
反观马鸣这边,带来的健卒一个个反捆着双手,灰头土脸地被扔在地上;为首的中年人浑身的鞭痕,正躺在尘土中喘着粗气;而马鸣自己,正脸颊红肿地卧在地上,狠狠地扫视着眼前的众人。
场面还在僵持着,忽然,竹楼里一声长啸,打破了僵局:
“马公子,总归还是要我当面跟你说清楚才好。”
竹楼的门悠悠打开,陆师道从竹楼中大步迈出,萧宁则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马鸣一脸震惊地看着后面的萧宁,那黑袍人明明承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萧宁,但现在这萧宁怎么会还活着!
那黑袍人虽然为人怪异,但本是过人。事后他不告而别,也没有告知马鸣事情的结果如何,马鸣就默认萧宁已经死在他手中了。
如今再见面,马鸣怎么能够不吃惊
而且看萧宁跟在陆师道身后的样子,正好印证了他先前的猜想,萧宁果然已经先他一步拜入陆师道的门下。
他来了三五次,陆师道连他的面都不见;可这萧宁才来了一次,他就这么轻易地被收下了
“不劳马公子牵挂,萧宁还活得好好的。”
萧宁目视前方,但眼神却没有投向马鸣,仿佛只是在看空气一般。
萧宁表现出来的态度是这般的无视他,这让马鸣现在更加得愤怒。马鸣挣扎着站起身来,指着陆师道忿忿不平:
“陆师道!你不公!我三番两次上门,你连见都不见我一面;我堂堂当今相爷的大公子,连你的门都进不去;这穷小子不过才出现几天,你就收他做学生,我不服!”
“唉。”
陆师道看他这幅魔怔的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马公子,你回去吧。你虽然有可怜之处,但为人心术不正,我是不会收你的。况且你来这里,并没有求学之心,我教你再多也破不了你的心结,反倒助长了你的恶性。从今以后,你还是不要来了;我这庄子自有规矩,之前多有忍让,但之后绝不会一让再让!”
陆师道的语气从淡然到后面愈发地强硬,气质也从文雅的儒生逐渐变得锋芒毕露,再加上他声如洪钟字正腔圆,这一番话说出来令在场的众人全都不敢与他对视。
就连嚣张狂傲的马鸣,此刻也歪着头,躲开陆师道那锋利的目光。
“忠伯,送客吧。”
陆师道拂袖而去,带着萧头也不回地又进了竹楼。
“蒯青,给他们解开,让他们自己滚吧。”
忠伯也发了话,随后转身又重新靠在了大石上,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蒯青点点头,将那些健卒反捆的双手解开。这些健卒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这时候,一直趴在地上的中年人忍着鞭伤的疼,挣扎着站起来,朝健卒们喝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马公子起来!”
他这一喊,健卒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手忙脚乱地去搀扶还躺在地上的马鸣。
“滚开!”
马鸣一扬手,甩开健卒们的援手,这一用力反倒扯到了脸上的痛处,疼得他直咬牙。
无奈之下,马鸣还是只能重新招手让健卒们过来,合力抬着他离开。
竹楼之上又重新升起两股清气,清气之中先秦诸圣的形象在其中浮沉。
马鸣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直接拉过身旁的中年人:
“你!看看,那是怎么一回事!”
中年人的脖子被猛地一拉,直接牵动了身上伤口,疼得他直咧嘴。但在马鸣面前,他不敢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只好忍着疼痛回头去看,远处的情形让他大吃一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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