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指数级增长细胞集群们,在数量上很快就打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值——四百多个单位个体。
由于外形发生了改观,加入感知区域的细胞集群,从长颈瓷瓶状改变为葫芦状,霍古干脆的称呼它们为‘葫’。
“十号葫,尽量保持位置不发生变动。”
“一百三十一号葫,你偏航了,调整仰角,向右斜上方位移九米,尽快回到你本来该呆的位置。”
“三百六十八号葫,立即降低航速,保持队型。”
……
霍古不厌其烦的着重强调自己的指令,随着指令传达距离的增长,某个并不明显的问题也凸显出来。
虽然可以利用中继的方式,将指令传达到更远的地方,可这样传达的指令,存在着延时,最远短的个体,总要隔上好一会才能接受到由它发出的指令。
为此,霍古需要每过一会,就要对某个葫进行一次位置校正,以维持整个集体阵型,在现在这种复杂多变的环境里,延时问题可是非常麻烦。
目前,霍古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毕竟,那个造成它现在这种状态的核心秘密具体是什么,它还没弄清楚,自然也谈不上更高效的利用。
“数量还不够多……”
“我这样是不是太冒进了一点”
从庞杂指令工作中稍微挤出一点思考能力的霍古如此的想着,延时问题虽然暂时没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但只要数量足够庞大,覆盖面积足够宽广,整体阵型的容错性会增加,指令延时造成的问题就可以被掩盖掉。
霍古开始考虑要不要先放缓往前探索碱性水域的进度,拓展葫群的水域覆盖面积。
就在此时,数百双时刻警戒环境变化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附近水域出现的细微异状。
一眼望去,一条‘白线’出现在葫群视野的最远端,好似天际线般的东西。
霍古当即利用阵型中,距离那条‘白线’最近的葫进行观测。
视觉系统在接收到来自霍古的指令后,玻璃体立即调整凹凸程度,眼睛转动,紧紧锁定远处的‘白线’。
在玻璃体的放大下,‘白线’变成了‘篱笆’,就好比是由棉花构建起来,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在那乡村小径温柔和风之中摇曳的藩篱。
紧接着,霍古又注意到的整个葫群的异常状况,细胞膜、细胞质、细胞器,乃至是细胞壁,都在发生着细微的震动。
“该不会是……”
极度不祥的预感醍醐灌顶般笼罩在心头,某种相当糟糕的推测浮现在霍古的思绪中,让它感到一阵胆寒。
“八号到五号集群注意!有一股急流正在袭来!流向左后方,调整航向,全鳍展开,缓冲准备!”
指令下达后没多久,整个葫群随即遵照指令作出相应改变。
也许是感受到霍古本身的焦虑,亦或是通过霍古本身预感到危机的降临,求生欲望给予的帮助,葫群的紧急调整总算是在那股可以预见的灾难到来前完成。
然而,这不是什么好值得庆幸的事情,仅仅只是倒了一场血霉后的一点小小心理安慰。
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就在葫群完成紧急调整的一小段时间后,那令霍古胆寒的危险已经越过视野尽头来到附近。
此时,那已经不是一道‘篱笆’,而是一堵‘墙’。
时间,在这一刻就像是被按动了缓速播放的按钮,霍古还是人类时就曾听人说过,当临近死亡时,思维会加速,相对来说,主观对时间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