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寒风,侦察队连夜撤回了七家峪根据地。
村里留守的其余几十名侦察队员,见队长和指导员带着人马返回,纷纷上来询问。
“怎么样把石野杀死了”
“在市里杀得很痛快吧”
……
丁飞虎等人听了,都是面有愧色。
怎么说呢大败而回……毫无收获……想起来脸都发红。
尴尬。
丁飞虎和胡婉婷找到住在村里的邓政委汇报。
他俩都闷闷不乐,低着头,向邓政委叙述了这趟进城的经过,以及经历的种种曲折。
邓祥仍然是老样子,笑咪咪地盘腿坐在炕沿上,抽着纸烟,神情泰然自若。
“我问问你们俩,”邓祥不紧不慢地说:“这一回,是打败了还是打胜了”
“当然是败了,战斗目标,连一丁点儿都没实现,还让人家追杀得好败兴。”丁飞虎闷声闷气地说。
“呵呵,我怎么觉得,倒象是坂田败了啊,从日本鬼子的角度来说,石野这头狮子,气势汹汹来到唐山,两回遇刺,唐山闹得天翻地覆,却没抓着凶手,我猜他一定气得头顶冒青烟呢……”
“政委,您不用安慰我们,败了就败了,我们会吸取教训,争取下回打个漂亮仗。”
“不,我不承认咱们打败了,唐山是敌人的老窝,你们在市里杀进杀出,搅得鬼子汉奸一日三惊,这就是胜利!老百姓就会看到希望,抗战的影响就会越来越大,至于……没有达成战斗目标,确实遗憾,但也正常,石野和坂田,就是那么好杀的么他们手里拿的是枪,不是烧火棍,斗争永远是残酷而艰苦的,一定要意识到这一点……”
邓祥给他们做了一会思想工作,把话题一转。
“正好,你们回来了,马上就新的战斗任务。”
“什么任务”
“你们还记得那个窟窿山的土匪,陈孝礼么”
“当然记得,那回还从他那弄了三根金条嘛。”
“就是这个家伙,最近和鬼子勾勾搭搭,残害附近百姓,窟窿山周边,我们组建的秘密民兵,被他们杀死了好几个,这家伙还扬言,谁敢通八路军,就杀掉全家。”
丁飞虎“腾”地站了起来,“奶奶的,反了他了,政委,明天我就带着队伍,剿了这股土匪。”
胡婉婷疑惑地问道:“陈孝礼勾结鬼子他不是向来独来独往,不肯受任何人约束么”
邓祥严肃地说道:“这,正是眼下咱们这片地区的一个新动向。敌人在开展‘肃正剔诀’中,采取了新的方式,既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结合编制保甲,大力收编散兵游勇,强盗土匪,在固定点和线的同时,依点扩面,在民间要编织一张大网,把咱们的腿给困住。这一手,可是很恶毒哦。”
邓祥说得不错。
八路军的优势,在于依靠老百姓,利用广阔的乡间,象鱼游在大海里一样,自由自在,隐在暗处打击敌人。
如果敌人加强乡村势力建设,象大网一样把八路军困住,那将使以后的活动非常困难。
邓祥继续说:“敌人招降陈孝礼这样的人,就是‘政治清剿’的一部分,他们培植反动势力,残害抗日群众,试图在京津唐到渤海一带,把这张大网编织进来,咱们呢,绝不能坐视,必须以进对进,打击首恶,把陈孝礼打掉,不仅消灭一个恶匪,而且对其他的反动势力,也是一个教训,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是,”丁飞虎和胡婉婷同声答到。
……
攻击窟窿山的部队,不止是丁飞虎的侦察队,还有本地县大队的一百余名战士。
县大队长岳正龙,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比丁飞虎高了半个头,他笑呵呵地对丁飞虎说:“老弟,这回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