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士良在特高课的刑讯室里,开始享受“烙刑”。
屋角点燃了一个炭炉子,三角形的烙铁,放在炉火里烧红了,行刑的特务把烧红的烙铁拿起来,举到冷士良的面前。
通红的铁块冒着热气,冷士良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这东西烙到身上……立刻便是皮破肉烂。
虽然他在特工训练的时候,练过“熬刑”,对于普通的鞭打,压杠子,老虎凳之类,基本上不在乎,但是……可没练过这种火烙铁。
我艹……
坂田还在怒吼,“你的,说不说——”
冷士良咬了咬牙,抬起糊满鲜血的眼睛,悄悄打量坐在墙角的石野。
石野正襟危会,以标准的军人姿势,坐在审讯桌的后面,他的脸上露着骄横和得意,那是一种看着敌人在自己手心里受折磨的得意。
把猎物在利爪下玩弄的得意。
这种兽性,在大多数日本武士道军人的身上,都有充足的体现,他们不会有怜悯与同情心,别人越是痛苦挣扎,他们越是兴奋。
这头狮子……正在享受这一切。
冷士良此时身上处处都痛,也说不清有多难受,象是身处一个寒热相间的火炉里……但是,他又暗暗咬紧了牙关。
不行……火候还不到。
再坚持一下,得让这头狮子充分享受享受折磨人的快乐,然后……才能更好地实施下一步的计划,否则,太仓促了,效果会打折扣。
血狮,可不光是残忍,他还非常狡猾,这出戏,必须演到极致,一点也不能差。若是引起他的怀疑,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自己在医院里行刺,是一个错误,已经无法挽回,绝不能再犯错误,不能……
咬牙……
……
坂田怒视着冷士良,把手一挥。
行刑的特务慢慢把手里的烙铁,按在冷士良的腿上……
“滋——”一阵青烟,从腿上冒起来,腿上的裤子烧着了,紧接着,烙铁按在了皮肉上,烧红的铁块子,登时就将皮肉烧焦了。
“啊——”
冷士良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烙铁粘在了腿上,滋滋地响着,皮肉马上烧得焦酥,冒出一阵烟气,一股异样的气味儿,弥漫在屋里……
冷士良觉得腿上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硬生生地欲从身上撕下去,一股撕心裂肺的感觉,从腿上弥漫至全身,他痛苦地嚎叫着……使劲扭动着身子,感觉到自己正在往地狱里下沉,再下沉……
他的嗓子喊哑了,喊不出声来了,身上象是涌过一阵热腾腾的灼热的气流,烤灼着心肝肺……难以名状的痛苦……
慢慢地,他的意识模糊了……
……
冷士良晕过去了。
血葫芦似的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垂在胸前。
……
坂田倒背着手,摇了摇头,慢慢转身走回审讯桌旁。
行刑的特务提来半桶凉水,“哗”地泼在冷士良的身上。
冷士良被水一泼,身体扭动了一下,冷水流过身子,和着鲜血,滴滴哒哒地淌到地下,一片殷红。
坂田站在石野的面前,说道:“这个人,我敢肯定,不是八路军,就是军统特工。”
“嗯,”石野点点头,“我同意你的判断,普通的刺客,不会有这样坚强的意志。坂田,越是这样的人,越有价值,我们一定要从他的身上,打开缺口。”
“请放心,我还有好多拿手的刑法,我就不信,大日本皇军的三十六套刑具,撬不开这个凶手的嘴巴。”
“哈哈哈……”石野仰头大笑起来。
这笑声尖利而突兀,在这间阴森森审讯室里,与残忍恐怖的气氛混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异常怪异。
笑了一阵,石野收住笑容,从审讯桌后站起来,向前趁着了两步,黄色的眼珠恶狠狠地盯着满身是血的冷士良,说道:“坂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