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一声凄厉的夜猫子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腊月的深夜,天气最寒冷的时刻,荒草凄凄的滦河岸边,滴水成冰,呼啸的北风吹过来,寒意入骨。
夜幕下的滦河,象一条暗白色的带子,伸向远方,寒冬里河水完全冰封了,光滑平整的河面反射着淡淡的月光,更显清冷。
暗淡的夜幕下,有几个黑色的人影,象是幽灵一样,出现在冰冻的河面上。
这些人身体灵活,在冰封的河面上向前一滑,“呲溜溜——”便出溜出老远。
连走带滑,这些“夜游神”一样的人,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厚厚的棉手套,手里拿着三尺长的铁钎子,在河面上排成一排,开始凿冰。
“咔,咔,咔……”铁钎子砸在冰面上,发出短促刺耳的声响。
深夜里,这响声听上去有些怪异,再加上偶尔响起的夜猫子凄厉的叫声,更是瘆人……
……
滦河里,有冬捕的渔民,偶尔会在冰面上凿冰钓鱼。但是……绝对没有深更半夜里去钓鱼的。
凿冰是个很危险的活儿,河水有深有浅,冰层有薄有厚,不小心掉入冰窟里,淹不死也得冻死。况且夜里严寒刺骨,搞不好便会冻伤,甚至冻死……
这些神秘的深夜凿冰人,他们在做什么勾当
……
第二天,太阳明晃晃地照在冰封的河面上,有些晃眼。
从远处,由南向北,飞快地驰来几床冰床子。
冰床,是冬天河面、湖面上的专用运输工具,形状象是一张床,底下用磨光的铁条蹭着冰面前进,与“雪撬”差不多。每辆冰床可载几百斤的货物,由一两个人拿着铁叉驾驭。在冰上滑行起来,速度飞快,运输效率远远高于夏天的帆船。
这几辆冰床,在滦河厚厚的冰面上滑得非常迅速,上面的货物用绿色的厚帆布盖得很严实。
每辆冰床上,除了手持铁叉的“船员”,还站着一个押运汉子,他们身上虽然穿的都是便装,但是手里都提着大枪,警惕地巡视着河面、河岸……
……
几辆飞驰的冰床,滑行在平整的河面上,速度很快,迎着飒飒冷风,来到徐家寨渡口。
忽然前面的“头床”速度猛地降下来,惊叫道:“不好,停下——”
好几辆冰床一起慢了下来,前面有人喊道:“河道被人凿开了,有埋伏。”
平整的冰面上,显得有些参差,乱扔着一坨坨的冰块,厚厚的冰层被人凿开了,虽然又重新冻结,但是,刚刚冻上的新冰面,根本就不结实,显然无法承受沉重的载着货物的冰床通过。
宽宽的河道,冰面整个被人破坏了。
几辆冰床都停下来,上面的押运人员端着枪四下察看,破口大骂,“王八蛋,哪个不知死的下三滥,敢来捣乱。”
正在怒骂,忽然岸上走来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有十余人,都穿着黑色的警察制服,手里拿着大枪,看来是一队揖私警察。为首的一个高个子,迈着大步从岸上下到河里,踏上冰面,高声喝道:“哪里的货物,接受检查。”
冰床上的押运人员,见有警察过来,并不慌张,一个提着大枪的胖子,走下冰床,踩着光溜溜的冰面,一呲一滑地迎上去,点头哈腰地说道:“老兄,我们是响水镇陈团长的人,自己人,和贵部联系好了的”
“少打马虎眼,和哪个衙门口联系了”那高个子警察似乎并不买帐,沉着脸,一边问话,一边带着众警察沿着冰面走过来,气势汹汹,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市里的卢德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