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勇神情镇定,怒斥秦玉丰“栽赃陷害”,让坂田的心里忽悠悠转了个个儿。
在日本鬼子的眼里,凡是害怕的,一定有问题。
现在薛文勇除了对秦玉丰的愤怒,并未显出有多恐慌,他这种“镇定自若”,使坂田心里疑惑起来。
难道……真是秦玉丰栽赃吗
……
薛文勇对坂田说:“太君,请您跟我来。”
他转过身子,带着坂田和一群日本鬼子兵,走向院子东南角,那里有一个煤堆,一堆黑色的煤粉煤块,象小山似的堆在墙角。
“太君,”薛文勇对坂田说:“今天恰逢我休息,帮着仇海山老兄,运了两趟煤炭,这事儿真可笑了……秦某人竟然诬陷我运炸药……”
“运煤”坂田心里疑惑,上前观察了一番。
北方冬天,一般有钱的人家,都烧煤取暖,尤其唐山是全国著名的煤炭产区,仇海山是军队文职官员,烧煤算不上奇怪。
眼前这堆煤炭,确实是新运来的,坂田以“特工”的眼光,看得出这些煤堆上没有尘土,有新近堆积的痕迹,难道……真的是秦玉丰搞错了
“太君,我们运完了煤,顺便凑在一起,打两圈麻将……谁知道有贼心烂肺的浑蛋,暗地里打小报告……”
“姓薛的,”秦玉丰尖叫起来,瞪着眼睛嚷道:“你别狡辩,你们俩鬼鬼祟祟,穿着便装……”
“废话,我们给自己运煤,难道还特意穿上军装”
“你运煤难道还用装炸药的箱子”
“放屁,我们在煤车上装上挡板儿,就是炸药箱子姓秦的,你和我薛某人有仇,咱们尽可以光明正大地来,何苦在太君面前栽赃告状把皇军人马弄到这里来,耽误坂田太君的时间……”
“争吵的不要,”坂田吼了一声。
他的眼珠子生气地鼓了起来,制止了两个中国人的争吵,对日本鬼子兵们命令道:“再搜查。”
他谁也不相信。
要用事实说话。
日本兵们在院子里又一通搜查,把煤堆都给弄散了,煤灰四散……然而还是什么也没有搜到。
秦玉太不死心,登上房顶,把一堆烂柴翻了个底朝天,又仔仔细细地察看屋内屋外,依然一无所获。
嗯
坂田看了秦玉丰一眼,那目光中满是疑惑和不满。
秦玉丰慌了,他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太君,我真的看见了呀,他们一定是采用别的手段,给转移了……”
坂田没有作声,又把目光瞅向薛文勇。
薛文勇此时更加镇定,反问秦玉丰,“姓秦的,你不就是看见我和仇老兄推车了么”
“对呀,我看见你们推炸药……”
“你上来翻看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是炸药我们推的是煤,你捕风捉影,糊弄太君……”
“你少狡辩……”
“到底是谁在狡辩事实俱在,太君是个明白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奥妙,我问你,就算咱们俩曾经有矛盾,你犯得着这么栽赃陷害,公报私仇么”
“那是两回事,你别瞎联系……”
两个人的争吵,这回坂田没有制止,而是瞪着凶狠的眼珠子,在一旁观察。
他发现,秦丰玉惊慌失措,而薛文勇神情镇定,这就让坂田的心里,把两个人的位置,不自觉地掉了个个儿,秦玉丰这个“原告”,似乎变成了“被告”了。
嗯……中国人之间,互相倾轧,也是常事,他们总是窝里斗,秦玉丰……八格牙路。
他怒火中烧,抬起手来,“啪”地便打了秦玉丰一个耳光。
坂田是练过武功的,手腕上的力量很足,这一个耳光,直打得秦玉丰那张灰白的刀条脸,转了半个圈,整个人趔趄了一下,歪倒在一边,嘴角都沁出血来。
“哎呀……”秦玉丰捂着脸,歪歪扭扭躲向墙角。
这就让坂田更加恼怒,日本人,讲究“武士道”精神,被长官打了,也要咬着牙硬挺,笔直地立正,等着长官再打第二下,第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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