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破旧的泥瓦房映入眼帘,但很快又在视线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棵伟岸的树,一座座青翠的山。马路旁,早起的人们或扛着锄头、或挑着粪担、或牵着耕牛,准备到田里忙活。一季早稻,一季晚稻,家人要吃的蔬菜,以及能到集市上换几个现钱的农产品,是山里人一年四季的全部。山林里的毛竹成熟了、杉树成材了,赶上好机会能卖一个不错的价钱。
车上,几个装着鸡鸭的竹箩,正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粪便味。不过,车上的人谁也没有嫌弃这股怪味。相反,这股怪味倒有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山上的人家,谁家里没有养一些鸡鸭兔子!这些东西不仅是人们主要的肉食来源,还可以拿到集市上卖几个钱。
山上的鸡鸭都是用粮食喂养,基本上没有添加饲料。山下的人就觉得山上养的鸡鸭好吃,还比较有营养,所以都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这些鸡鸭的主人是采石坑的张有顺。他有严重的耳背,耳背的人基本上嗓门都大,此时他正扯着大嗓门跟旁人讲述最近鸡鸭的行情,生怕别人听不清楚。
冬雪坐在靠车窗的位置上。
她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但她并不是被窗外的风景吸引了。
要说吧,有幸能够到县里参加竞赛,这真心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可是,她现在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
她的爷爷叶进来之所以一大早黑着一张老脸,其实就是因为她到县里参加竞赛引起的!
叶进来不仅是有名的守财奴,而且还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冬雪是一个女孩,又不是他的亲孙女,自然更加无法得到他的喜欢。在得知她能够到县里参加竞赛的时候,叶进来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相反还很不高兴,甚至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