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把碾米厂转包下来啊!”
德安脱口而出:“说得容易!我哪有本钱把我儿子卖啦”
说完,他苦苦一笑!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没有钱在手上,即使有心也是无力!
两人不再说话,随后相约回去喝茶了。
德安走的时候也没有惦记把儿子抱走,看来他确是烦恼!
丽萍伸手将小章宏流出的口水擦干净。她也准备回去,但与碾米厂相连的一间空屋子,再次引起了她的注意。这间屋子是大集体时,生产队用来存放农具的,大集体改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也就基本闲置了。今年年初,大房的国清想用这间屋子开一个豆腐作坊,却被四房的人阻止了,因为这间屋子连同整个碾米厂的屋子,都是四房共有的老宅。
碾米厂里里外外的情况,丽萍也都了解。德安自行增加了一台碾薯机,别说文明和大房、二房、六房的人有意见,村里一些不着边的人见着也眼红,甚至三房、四房里的个别人背地里也说了不少酸溜溜的话。此时,丽萍脑子突然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何不索性按照世新的建议去做,把碾米厂转包下来。如此一来,自家想经营什么就经营什么,不仅碍不着文明什么事,旁人也只有干眼红的份儿。
家人什么都不让她做,可她又不愿这样一直干闲着。看着那间闲置的屋子,她觉得自己可以利用它,做一点什么名堂出来……
吃过午饭,她去了一趟县里。跟丈夫商量妥当之后,她又赶回娘家;在取得她爸以及她三哥的支持之后,她谢绝了娘家人的挽留,当即返回上山村。
回到家里,家人正准备吃晚饭。
惠珍先是念叨几句,责怪她来回跑,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念叨归念叨,惠珍怕她饿了,赶忙用笊篱给她捞了一碗稠的——家里不知道她会赶回来,晚上只煮了地瓜稀饭。
丽萍顾不上吃饭。
她先是拿出娘家带回来的一些东西,接着又拿出一袋冰糖,分一点给小章宏、彩蝶,剩下的都给了老奶奶。
老人嘴淡,喜欢含一粒话梅或者一块冰糖。
随后,她对家公说道:“爸,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永诚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他是一个有修养的人,除非真有必要,不然在吃饭的时候,他是不愿意说话的。
丽萍知道他的习惯,也只好先行吃饭……
厅堂里。
15瓦的钨丝灯发出昏弱的灯光。这样昏弱的灯光,充其量也只能让黑夜有一丝光亮。
永诚拿起竹签子剔着牙。人到了一定岁数,牙齿就会开始松动,牙龈也容易发生生理性的萎缩,吃饭时总有一些东西塞在牙缝里。
丽萍一直等到德安也来到厅堂,才开口说道:“我想在坡上开一间小卖部。”
永诚父子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丽萍生怕他们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这……”永诚看得出她不是在开玩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