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县令得到了消息,饭也顾不上吃了,马不停蹄的跑来求见。
前面,袁鹏飞弄了一个巡防营管带的职位,把绿营兵裁撤掉,巡防营大换血,可以说整个三江口的武力都握在了他的手里,那时候他们俩是平起平坐。
可是现在清政府倒台了,大总统上来了。这一时半会儿都是在处理国家大事,或者安排重要的枪杆子。
但以后,各省的高官督军到位后,他这个小县长还不是任人家捏扁搓圆。
更重要的是他原先那靠山是位旗人,在这一次的洗牌当中,毫不意外的倒台了。
他现在就是无根的浮萍,一阵风吹过来都能把他吹散了。
急需抱大腿啊!
袁鹏飞靠在椅子上,十分坦然的说“常县令,说实在的咱们两个处的还不错,而且你这个县令还算收敛,没像有些地方的横征暴敛,拼命的往自己腰包里搂钱。”
“那是,那是,我这个人虽然有点小爱财,但是胆子比较小,还是守规矩的。”常县令十分配合的接话道。
可袁鹏飞哪那么容易放过他,“常县令,我有一个问题,你说是这个镇守使大还是说县长大”
常县令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这可是一道难以抉择的题。
县长管民,镇守使管兵。
和平年代,中央集权一切都要讲规矩,管着一群丘八能怎么样你还敢造反呀所以县长大,镇守使就在他那一亩三分地能作用。
而在战争频发十分混乱的年代,当然是握拳头的厉害。
那些满清的大员,在地方的被革命党吓得四处乱窜,有不少因此命丧黄泉。
而在朝廷的满清大员,比袁总统级别高的不知凡几。可最后还不是这个管着一大群丘八的头子上台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常县令是个很聪明的人,脑子里转了一圈,便谄媚道“在下认为,三江口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战略要地,可以没有县长,但不能没有镇守使,还是镇守使官职更大一些。”
袁鹏飞对这个答复很满意,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人争权夺利上面,确定上下级关系,只需要把事吩咐下去就行了。
胆敢阴奉阳违,他答应,手里的枪可不答应。
他笑眯眯的说“常县令,官场的规矩你懂,我会帮你运作的,用不了多久你就是常县长了。”
常县令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恭敬的说“懂,我懂,谢谢镇守使大人的提拔。”
拿钱跑官这都是满清官场的惯例,虽然换了个民国的名号,但实际上当政的还是那些人。就是再换几个名号,他不也得收钱嘛!
…………
放牛沟
前些日子,有革命团体在镇子上唱戏,借此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后,宣扬起了剪辫子放小脚的革命理论。
当场就有不少人响应,还有人上去当众就把辫子剪了。可也有一些顽固不化的老顽固,痛骂世风日下,抱着自己的那根辫子不放手。
朱开山可没管那么多,他早就看头上那个辫子不顺眼了,当天就给剪了,传武传杰也是。
唯独老大传文,他就是那个典型的守旧观念,真把他那根辫子当回事儿了。
他还振振有词把辫子剪了和尚不和尚,尼姑不尼姑的,像什么呀老祖宗的东西不能丢。
可他老祖宗也不是满人呀!
后来传武传杰趁着夜晚,跟他们的嫂子鲜儿串通起来,偷悄悄的把那根辫子给剪了。
传文抱着辫子嚎啕大哭,就跟砍了他头似的。他这就是典型的被那一根越来越长,越来越重的辫子压弯了脊梁,压出了奴性。
人总是很健忘的,时间一长,这就没人当回事儿了。
文他娘和朱开山有了新议题。
“当家的,老二这孩子今年可不小了。他爹娘去的早,没人关照,咱们总得给他张罗的讨房媳妇吧!”
朱开山叭叭的抽着旱烟,无奈道“他娘,老二那是个有主见的。再说了,他那官儿当的不小,找媳妇也得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咱们怎么张罗”
文他娘显然也有点头疼,这子女太优秀了,当爹娘的操办个婚事也挺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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