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得知自己找了多年的仇人,是自己效忠的皇上,老泪纵横,跪在祠堂很久,“爹,娘,岳父,岳母,叔叔,大伯,金长兄,我王锐基有眼无珠,我王锐基愧对列祖列宗,我愧对亡者啊!”
次日晨,一纸辞官奏折递了上去。
卫皇躺坐在龙床上,孱弱地捧着奏折“臣泪辞,自此再无君臣之宜。”“准奏”。朕顾念君臣,明知道你的身份,并未让阎罗门杀你,仍然重用你,本以为我带着秘密进了皇陵,你能继续为官做宰,继续扶持太子卫子颂。不想,仍是缘尽。愿你远离朝堂,能重新生活,若能原谅朕的过错,朕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多事之秋,北境告急,飘雪国又不消停了,罗弋请命带军前去支援。卫皇病重,太子监国,当即拨了两万大军,让罗弋和文杰同去北境。
丞相辞官搬家,百官送行。
崔太尉也来了,“你我争了大半辈子,你倒好,这么利索的辞官了,留下我又是协助陛下处理朝政,又是担忧边关军情的。”
“我年纪大了,比不得太尉大人精神健硕。今后,我王家不再回京,劳烦众位旧僚挂念了。各位留步,就送到这里吧。”
“小熙你要多多保重。”罗弋赠了我一把匕首,“我好武,送你这个防身。小熙,我不日也要出征了,此别,不知何时再见”。
“熙哥哥,别忘了给我写信。我,我和弋哥哥去看你。”
“嗯,不过是去老家养个老,你们哭啥。待我爹娘安顿好,我说不定又回京城找你们玩耍了呢。”我安慰着挚友罗弋和哭哭啼啼的念儿。此去,应该不会回京了吧,这偌大的城池装了太多秘密,阴沉的很。
辞退了诸多仆从,王府的车马行李仍然浩浩荡荡的,数十辆。
娘亲虽然不知道爹爹为何辞官,但是见爹爹面容憔悴伤心难过的样子,还是暂停了自己的礼佛时间,与爹爹同坐一车,安抚他。
绣姨娘本是陪着爹爹的,却受到爹爹训斥,下了马车,回了自己的车上。绣姨娘不像其他妾室同挤在一个马车上,而是单独有自己的马车,是优待了。文立放心不下,跟着王家一起离京,一路照看着绣姨娘,与绣姨娘同乘解闷。
我不是没瞧见车队后面远远跟着的人,只是我心中烦乱,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卫子璟,我知道不是你的过错,可是我王家,金家,项家家破人亡,我爹和娘,影子都被仇恨折磨的不堪。我实在原谅不了阎罗门,原谅不了你的父皇和皇叔,我更加原谅不了爱上你的我自己。我需要时间,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需要冷静一下。
树欲静而风不止。
狗子说卫子璟不见了,我以为他想通了,结果是他忍不住了。
我被劫走了,动作干净利索,不曾伤人不曾扰人。
“我们去哪”
“卫南城,我的属地。我想带你去南山看看。”
“哦,怎么跟了那么多天才动手”
“后面的路不顺路了,听说王伯父要去溧阳县。”
“可有伤人”
“没有,一个都没有,他们都是你的家人,我怎么会伤害他们呢。戴俊利善毒,我只是让他迷昏了众人把你偷出来而已。”
“我饿了。”
“恩恩,有桂花糕,你尝尝。等到了南山,我就学着做。”
我吃了口,是崔夫人的手艺。
“这还有枣糕,换着吃。”卫子璟对我很是小心。我们都默契地闭口不提阎罗门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如刺入血肉一般,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