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开口的是那一直笑容温煦、强做温柔的嵇婉童,她这一开口,也把平旌和我给震着了。并非是我们先入为主。而是他俩的表现确实很像一对情侣。尤其是嵇婉童。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跟随着薛睿,时常投去的秋波眼眸也是情根深种。
在我对薛睿的了解,如果他不是对这位有意思。是万万不会把这红颜祸水留在身边的,既然和她走得那么近。那至少也是暧昧关系了。
没在一起。是对我心存愧疚吗
我冷哼一声,表面上一片冷漠。不置态度。但心里实际上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没有和初恋重归于好,心里还是对我留有爱意的!
别人说来我也许不会相信。但是嵇婉童是什么人她的傲慢深藏于心。如果不是事实,她怎么会落了自己的面子呢结合薛睿看我的眼神,我几乎把他爱我这个事实重新确认了下来。
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回头了。心里却莫名地多了几分欣悦。
当时我和薛睿结下嫌隙之后,我没有听他的辩解。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囊,订了张去远方城市的车票。又辗转几个城市。来到了与y市一墙之隔的n市。我那时候只以为薛睿对我不是十分上心,但是多这一手防备。也是不希望薛睿因为一时的愧疚,继续跟踪我。
女人都是心软的。我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害了自己一生。
狗血的剧情果然并没有发生了,前几个月。薛睿还是会用各种新注册的手机号码给我不停地打电话、发短信,我拉黑一个,他便新注册一个。我暗笑有钱人就是慷慨,一条短信的代价就是一张手机卡,他办一张手机卡,都够我困窘的时候吃几天饭了。
除此之外,没有五花八门的追踪手段,毕竟国土何其辽阔,他纵使在y市很有能量,手也没有那么长,更不会想到我并没有远走,而是在n市落了脚。其间,薛睿给我的卡里打了二十万,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愧疚想补偿,还是别的什么,我即使在最窘迫的时候也分文未取,原路退还了给他。
薛睿张了张口,有些苦涩道:“我们是因为误会才分散,我每时每分都在想你,我知道我亏欠你了,但是我想弥补。”
我本想张口用毒辣的话来激他,但是看见他眼圈都急得红了,拿着筷子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便什么刺激人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没必要了,你对我最好的弥补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良久,我才轻轻说道,我自己都没有听出,我的话里竟有着浓浓的哀怨。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如同黄鹂般婉转的声音在我们身旁响起,嵇婉童不知何时,已柔柔起身,端着一杯红酒凑在了薛睿眼前,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满含着爱意,我不知道薛睿是否看进了眼里,但是却深深灼痛了我的心。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是说给我听的,更是说给薛睿听的。她在告诉薛睿,身边总是会有新的人来,我已经对他无情无义了,他又何必对我心心之间,念念不忘呢又提醒了薛睿,她永远在他身边,愿意做那一朵岁岁年年都在的花。
平旌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暖。也罢了,过去的终究得过去,薛睿本非池中之物,我不在他身边以后,他岂能不谈恋爱、不结婚了迟早都有人取代我之前的位置的,嵇婉童是他少年时代便相熟的,相处起来比其他人更适合也是有可能的。
何况,她还这么漂亮……我嘴里发酸,假装低着头把玩手上的白瓷酒杯,便开口道:“嵇小姐很喜欢……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句诗词”
薛睿对嵇婉童送到鼻子底下的酒看都没看一眼,反而身子微微往椅背上避了避。她正是尴尬的时候,对我的发问便借坡下驴,顺势仰脖饮尽杯中酒,姣好的线条在她一拉一伸表现无余。她道:“是,文化博大精深,这句诗词流传千古,我很喜欢。”
我摇摇头,避开她话里尖锐的挑衅之意,晃了晃酒杯,似笑非笑道:“那你对它的作者……宋之问,有过了解吗”
一下子从情场生意场转到文化探讨,饶是嵇婉童聪慧过人,不由得也愣了片刻,随后轻蔑地瞥了瞥嘴:“自然是了解的,这般文人值得被铭记。”
我轻轻嗤笑了出了声,平旌却已经抚掌大笑,击掌道:“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