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欣憋了很久了,趁着这次机会,哭了个痛快。
她不想理李秀梅和宁卫国,径直上楼回屋。
李秀梅脸红一块紫一块:“这……”
这孩子,为什么老拆她的台。
“哼!”
宁卫国从鼻子里,狠狠哼了一声。
不过他没功夫理会李秀梅的小心思。
他掏出大哥大:“老高,家里有事,明天的见面给我推了!”
明天他哄,也得把老太太哄医院去!
…………
夜深人静。
宁老太太怕被宁卫国送进医院,门都没出,饭也没吃。
后半夜,她饿醒了。
睁开眼,发现屋里灯灭了。
她可一直没敢关灯。
宁老太太也不敢伸手,怕又摸到猫绒绒的东西。
“咳、咳、咳!”
嗓子干的难受。
宁老太太记着手边有一杯水。
她试探着伸手,并没有触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宁老太太赶紧抓住水杯,一股脑全灌进喉咙里。
“好喝吗”
一个冰冷,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咳、咳!”宁老太太吐出大半。
那个冰凉的,像从地狱里出来的声音,又说:“现在,你是不是觉着嗓子发干,嘶哑、说不出话没关系,一会儿就能说了。”
“再过半个小时,你会出现幻觉、躁动、抽搐;等明天,你血压下降、呼吸麻痹。”
“他们察觉到问题的时候,你大概就已经死了吧”
“啊……”宁老太太拼命挠自己喉咙。
她撞墙,但是没有力气;她要推台灯,床头柜上哪里有东西。
那个声音,悲悲切切又响起来。
“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要害我呢”
“我浑浑噩噩,凭着一丝残念留在这屋子里,看着你们欺侮我唯一的女儿。”
“老太太,你怎么就那么狠的心肠呢!”
这说话的口吻,俨然就是顾绾。
宁老太太从头凉到脚,整个人缩在床头一角:“少装神弄鬼,我不信鬼神!”
“怎么能不信呢”
“头上三尺有神明,宁卫东不是已经遭到报应了吗”
“现在,轮到你了。”
宁老太太捂上耳朵:“少吓唬我,我没错,是你命不好!”
“你是高干子弟,怎么就不能把我儿子弄到京里当官”
“你们家跟你断绝关系,还蛊惑他干什么生意,他本来可以做官的!”
“还有你,不能给老宁家生孙子,要你干什么”
“要我说,你这种对老宁家没用的女人,就该休掉!”
“偏偏老大被你迷的连妈都不认!”
“没关系,他不休你,那你就给我们老宁家生孙子!”
“我把你的避孕药全换了,如愿让你怀二胎,结果检查还是个闺女,生下来还得缴罚金!”
宁老太太越说越癫狂,一双隔壁在空气里张牙舞爪,好像跟什么东西打架。
边打,她边笑:“没错,就是我干的,怎么了”
“你不是有爱心,做善事吗天天喂那些野猫!”
“老二说了,猫都吸什么薄荷,跟吸鸦片似的。”
“我就让老二帮我买了好多,全缝在你的衣服夹缝里!”
“你摔倒就行了,把孩子流掉就行,我没想要你的命!”
“是你自己命不好,怎么就血流不止了呢”
“对,没错,是你自己命不好!”
“我没错!”
宁老太太又哭又笑,一个人在床上撕咬。
这个时候,一盏蜡烛突然点燃。
宁奕殊坐在床头,手里举着一支录音笔,泪流满面。
宁老太太瞳孔涣散,已经看不清人了。
她以为那光亮是顾绾的鬼,扑着要去撕咬:“我不信鬼神,我命硬着呢,打散你这个孤魂野鬼!”
宁奕殊灵活的闪开,捞起脚下的水杯,浇了宁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