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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轨站在咸阳城一处偏僻角落里,看着斑驳城墙上贴着的“皇太子令”让他想打人。
这几天他这个县衙里的二号人物竟然基本上调不动县里衙役了,县里的一切文书都是由韦主薄在处理,包括张贴这份“皇太子令文”。
刘仁轨身在咸阳早就详细的了解过李承乾近来的所作所为,他知道李承乾现在提拔重用的都是在朝中没有根基且有能力下层官吏。
镇压过李泰造反的李承乾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刘仁轨做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中年官员自然想尽快靠上个大腿好一展所学。
再说咸阳做为千年古城本来就人多地少,现在李承乾调人去开荒,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他促成此事就算不得李承乾的青眼,也能在本地获得一个好名声。
可是现在以韦氏和独孤氏首的本地大族,联手要把此事破坏掉,韦满的胆子膨胀的都快赶上他那肥硕的身体了。
失去本地衙役支持的刘仁轨在县衙瞬间成聋子瞎子,本来他在做其它事情,一直让心腹盯着韦满张贴告示的事。
他的心腹跟他说韦满已经到处张贴告示,只是老百姓都忙着种地还没有看见,等到了二月二龙抬头百姓进城自然就知道了。
今日忙完衙门里的公务他想去酒楼喝酒,却被那个心腹推三阻四地想拦着不让他出来。
刘仁轨立即起了疑心,支开“心腹”出了县衙直往县城热闹的地方走,一路上都在四处张望愣是没有看见一处有张贴‘太子令’的。
刘仁轨这才确定自已上当了,怒冲冲地回到县衙去责问韦满,谁知韦满只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语带讥讽地道:“刘县丞找那告示做什么?难道刘县丞要去龙首原开荒?”
“本官找那告示,自然是要看看有没有人因私废公,对皇太子的令文阳奉阴违。
现在全城都没有找到一张告示,可见确实有人不把皇太子的令文当一回事。”
韦满听却有恃无恐地道:“李老九去带着咱们的刘大县丞去看看你们贴的告示。”
他说罢一个笑咪咪的衙役走到刘仁轨面前道:“刘县丞您请!”
刘仁轨怒哼一声,一甩袖子就跟着李老九走出来,他要看看他们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招,结果一路走来肺都气炸了原来这些东西把这么重要的告示尽捡荒僻无人的地方贴,根本不会有人看见。
“你们这些东西就把皇太子的令文贴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刘仁轨瞪着李老九道。
李老九闻言不慌不忙道:“回刘县丞,这是太子殿下的令文十分重要,小的贴在人多的地方怕被人给撕了,而且现在西南风大,要是贴在城门风口里,又被怕风被风吹去了。”
李老九说到此指着面前一人多高的荒草丛道:“您看这里多好,小的们费了不少力才找到这么好的地方,既没有风也没有人来,贴在这里一年两年都还在这里。”
“可是贴在这里没有人看见!”刘仁轨怒吼道。
李老九闻言故意睁大眼睛道:“怎么会呢,有人要是想去龙首原开荒,自然会找到这里的。”
“你!”刘仁轨再也不想跟他废话了,一甩袖子当先离开了。
刘仁轨回去后想要写奏疏弹劾咸阳县令和韦满以及他背后的当地大族,但是他知道这种弹劾没有任何用处。
对方只需要这几天时间,等过了农时,农户就算去了龙首原也不能再开垦田地,他们随时可以大张旗鼓地把告示贴出来。
可是他的弹劾奏疏想要递到朝廷却需要逐层上递,等李承乾看到他的奏疏说不定都该收秋了,到那时候恐怕李承乾不会认为他是个能干的人。
高大的刘仁轨在屋里转了几圈,最终他下定决心,自已亲自写告示亲自张贴,然后守城门口向百姓讲说。
想好应对方法,刘仁轨眯起眼睛,冷冷地自语道:我就不信会没有百姓去龙首原!
非要如此更多是在与韦满和咸阳当地大族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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