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最深处,烟火成为灰烬,然后落下了大雪,覆盖了一切。
短发自然生长,过了她的肩,却偷走了她的笑脸。
似是整个世界都会沉醉于那三十岁独有温柔的容颜,不算多么漂亮,却能够治愈人的灵魂,不算多么柔软,眼中闪过的倔强却总让人心疼。
她似是等待着什么,但是这一夜,她什么都没有等到,她的表情随着夜渐渐凝固了,她仍然记得,那一张笑脸,俘虏了她的心,然后她终于明白那么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撮人,把心给予了一个人,就再也找不回了。
但尽管在所有人眼中都成为可悲,但就这么一个痴情的人,却一点都不懂得后悔为何物。
隐秘而又伟大。
对于这个江湖来说,只会让人看到波澜壮阔的故事,人们也只关心轰轰烈烈的故事,而就这么一个故事而言,只是一个人在等着一个人,一个人深爱着一个人,一个人全心全意辜负着一个人。
越是孤独的灵魂,越是会懂得深爱到底是多么的可贵。
挂掉王华关切的电话许久,她就这样伫立在阳台,吹着微微冷的风,雪花透过窗户的缝隙,穿过她的身旁,飘向更远的地方,至于那降落的地方,无人得知。
最可悲的不是等待,而是苦苦等待的人突然有一天恍然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那个所等待的人,他又或者她永远都等不到爱。
只是想对一个人说爱,这都不行吗她攥紧了手机,坚定的心在强烈的动摇着,找不到任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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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兴安岭深处一座无名大山,山脚下的小木屋前的院子,一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一阵阵挥拳,打出一道道风,冲破夜幕,打散跟那一座城市相同的雪。
月光下,他身躯上的伤痕累累历历在目,就好似年轮一般,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增加着,似乎这便是大自然的奇迹,就这么一个身躯,无论被如何的重创,都不会倒下。
木屋的门打开,那个喝醉的人露出头,看着这个在雪地里光着膀子打了一夜拳的家伙,就好似在看着一个疯子。
他抿了抿嘴,摇摇晃晃的走出温暖的木屋,手中提着的,是那个老头子所留下的酒壶,不过这京城三大武师之首所唯一留下的遗物,竟然落到了他这么落魄之人的手中,这算不算是一种最大的讽刺
“才刚刚好利索,就这样玩命,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刚罗汉”郭野枪有些颓然的说着,有些昏昏沉沉的坐下,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负能量。
月光下,阿滨并没有回应郭野枪,而是一次次击打着空气,发出劲风,虽热这是一个冷到让人喘不过气一般的天,但他已经大汗淋漓。
郭野枪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这个徒弟无视自己而恼怒,而是拧开酒壶的盖子,灌上一口这自己酿的白酒,地地道道的小兴安岭的味道,让人醉死在其中,也无妨。
火辣辣的酒精下肚,郭野枪感觉一阵的痛快,他仰头看着一轮明月,琢磨着什么,在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感受不到任何到了节日的气氛,身前是看不到尽头的大山,身后即便是最近的镇子,也要走上一天一夜。
这是一个最最死于无名的地儿,但就郭野枪所知,葬在这个地方真正的大人物,用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到底是这个江湖出了问题,还是那些恩怨出了问题。
“睡不着”郭野枪问道。
“你不也一样”阿滨终于回答,他知道要是不理会这个醉鬼,这个醉鬼怕是会嘟囔个没完没了。
郭野枪被阿滨这么一句话嘟住了嘴,他摇晃着酒壶说道:“我睡不着是因为还没有喝完酒。”
“就自己一个人喝酒有意思吗”阿滨不由的问道,这么一个问题,他还没有来得及问那个老头子,所以索性问了这么一个家伙,因为在某种程度上,郭野枪跟那个老头子很是相像。
郭野枪使劲揉了揉脸,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年轻人极其的无趣,似乎并不会什么奉承,而且他现在可是阿滨的师傅,但想想陈天师那个老头子的性格,能够教育出这么一个徒弟,似乎也并不是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等你活到这个层次就会明白,到最后能够陪你喝酒的人,一个都没有。”郭野枪说着,说的有几分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