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我相信你也清楚一点,现在无论你遭受什么,她都无法再次重来了,与其说带着这种深深的愧疚感活着受尽折磨,不如在她活着的对她再好几分,我知道或许我没有说出这么一席话的资格,毕竟那时我也深陷京城的泥潭之中无法自拔,但如果这些话我不替她说的话,恐怕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替她说了。”白弘方一脸的落寞,这么多年,这寥寥几人还沉浸在这么一个故事之中,他只是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如此悲伤的事情。
所有人都渴望的救赎,也正是因为所有人都渴望着救赎,所以永远都不会存在救赎。
“也许也许吧,她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遇到了我这么一个人,似乎从遇到我起,她就是那一个暗自抹眼泪的人,她很善良,比我所见到的任何人都要善良,她总是愿意做牺牲的那一个,无论别人对她如何,即便我是那么一个为了前途不惜抛弃自己的妻子的白眼狼,她都从未用异样的眼神瞧过我。”魏九说着,有些人回首自己的一生,是庆幸,有些人回首自己的一生,是折磨,而他回首自己的一生,只想要杀了那个记忆之中的自己。
那个人拥有如今他所厌恶的一切不堪入目,但是等让他抓狂乃至绝望的,也就是这么一个肮脏到不能再肮脏的人,坐上了西城区最高高在上的位置。
何等的讽刺。
白弘方的身体仍然在微微颤抖着,拳头攥的那么那么的紧,曾经的魏九,是他的信仰,是他宁愿一生去追随的人,但这个江湖,还是把这个在他心中伟岸到接近无限的人,彻底的摧毁,只留下一个黑暗的皮囊。
“魏九,从死亡之中寻找慰藉吧,也许最后她会原谅你,但我不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自己的语气冰冷几分,再冰冷几分,最终连心都跟着冻结了起来,他选择了转过身离开。
这一次魏九没有叫住他。
房门突然打开,这几个守在门口的保镖一齐看向表情阴沉的白弘方,任谁都能够看出白弘方眼中的怒火,所以他们没敢吱声,就这样目送着白弘方风风火火的离开,然后小声议论了一番。
一瞬间恢复了空荡荡的房间,唯有魏九翻书的声音,似乎白弘方最后所留的那一句话还回荡在他的耳边,但他却心定神和的看着这一本书,或许是因为跟这本书的书名有关。
白弘方闷头离开后院,急匆匆的走过坐在石凳上老人的身旁,这抽着老烟枪的老人抬起头,看着只剩下一个背影的白弘方,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白弘方此刻心中充斥着一种愤怒,他本以为这七年的时间可以消除几分他对于魏九的怨恨,但等到魏九亲口提及那一段往事的时候,他还是做不到控制他的情绪。
脑海之中不断浮现着她的笑脸,确切的说,她是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女人,曾经他为了那一张笑脸而活着,而如今,他却因为那一张笑脸而折磨着。
回到自己所住阁楼,此刻王国安正在门口抽着闷烟,见白弘方回来,抬起头本打算说些什么,却注意到白弘方那阴沉到不能再阴沉的脸色后,到了嗓子眼的话就这样憋了回去。
白弘方走进房间,一脸的沉闷,这种心中烦躁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自己正被困在巨大的囚笼之中,然后囚笼是数不清面露讥笑的人们,无论他如何的怒吼,如何的发疯,都改变不了那一张张丑恶的脸,更挣脱不开这囚笼。
手机铃声把他从压抑之中拉回到现实,他摸出手机,却发现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他并没有多想的挂掉这么一通电话,但下一刻对方又不厌其烦的打了过来。
白弘方微微皱了皱眉头,现在这并不是无心之电,最终他还是接通了这神秘的京城号码。
但是诡异的是,在接通之后电话的另一边是一片沉默,白弘方的眉头更皱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喂,哪位”
“白弘方,可还记得我”在这个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声,这如同一条直线的声线让白弘方脑中瞬间想到一个人,然后结合眼前这么一个局势,光凭这么一句话他就大体猜到了电话对面到底是何人。
“这一句,应该我来问你吧。”白弘方并没有点破说道。
电话对面传来了极其生硬的笑声,她说道:“那一场宴会上,曹铁骑一共说了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