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灌子闯进了那建筑工地,终于找到了那还被绑着的两人,他摸出刀子给两人松绑,这两个体力跟精神力都彻底崩溃的两人之间撂倒在了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灌子终于找到了他的手机,慌慌张张的拨打了那一通电话。
虽然此刻已经接近凌晨,但是对方还是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
“鲛爷,出事了,那个女人死了。”灌子急促的说道。
“丧鬼怎么样”对面传来鬼鲛那看起来格外疲惫的声音,不过声音此刻有几分急促。
“他没事。”
“你回来吧。”鬼鲛似是有些失望的挂掉了电话,毕竟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往他所想象的进行。
鬼鲛从办公室的座位上站起,尽管外面的安保措施几乎已经到了连一只苍蝇都进不来的地步,但是他着实的没有什么安全感可言,他来到百叶窗,悄悄拉开一片,盯着不夜城的出入口,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士。
就这样站了许久许久,他走到书架前,虽然他不爱好看书,这满满当当的书架也仅仅只是一个摆设品,但是似乎作为一个极力想要摆脱自己身上黑的成功人士而言,这是必须需要具备的东西。
他拿起书架上的相框,相框之中是一个女人,还有两个笑着的男孩,而他则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女人的身后,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似乎格外的有违和感,但是这个面露凶相的他,却融入了这照片之中的温馨之中。
他拉扯下自己西装的领带,那是她给予他所系上的,但是他脸上却出现了那释然的表情,似乎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救赎一般。
“你,还是来了。”鬼鲛说着。
他的身后传来了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声音。
“如果两年前,你出现在这里,我一定把我的脖子洗的干干净净,让你痛痛快快的带走,因为不光光唯有你不原谅当初那个病态的我自己,还有现在的我,但是现在,我却想要活着,比任何人都想要活着。”他抚摸着相框,深情的看着那散发着温暖一张脸,不算美的惊心动魄,却惊动了他心中所有的波澜,这是一个严苛的男人怎么都说不出的浪漫,尽管到了死的关头,他都没有对她说出任何只言片语,一如既然的冷酷,他一如既往的笑着。
整个屋子静极了,甚至只能够听到那猛吸烟头廉价香烟所发出的灼烧声。
“我这个作了一生孽的人,想不到到了最后,偏偏是最后,遇到了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我突然痛恨起曾经自己的人。”鬼鲛轻轻放下相框,深深吐出一口气说着。
“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这个声音来自这漆黑的夜,突显的那么的空灵。
“是个坚强的女人,男人跟通奸三年的情妇只留给她一张离婚证,她只是淡然的签下了名字,然后用尽积蓄带走了两个孩子,一个人拉扯着半大的孩子在这么一座城市活的比任何人都要用力,我喜欢她的坚强,喜欢她那这个世界上最惊心动魄的笑容,也是因为她,我才知道该如何去活,该如何去爱,但是,我现在没有那个机会了,不是吗”鬼鲛一脸柔情的看着那个相框,就好似一个行尸走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灵魂一般。
但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此,亲手找到自己的救赎,然而又亲手断送了这一切。
“当年,为何你没有给予我这么一个机会”那个阴暗的声音说着。
鬼鲛抖动着肩膀,似乎是在问着自己,喃喃道:“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问着自己,为什么当年不给于我自己这么一个机会,但是时间这东西,不会给予我一个确切的答案,我只能够忍着心中那疮伤,看着这一切慢慢沉淀下去。”
“善有终,恶有果,当年是你亲手缔造了我,如今也得该从这里有一个结束了。”黑暗之中,传来那么一句,敲打着鬼鲛的心。
鬼鲛并没有反抗,只是微微闭上了眼说道:“带我走吧,丧鬼这么多年,这都是我欠你的,虽然这条命不够还,但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直还到这债务清算为止。”
刀尖已经慢慢顶到了他的后脑勺,鬼鲛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抗,只是摸向那慢慢触不可及的相框。
相框摔落在地,玻璃摔了一个粉碎,也就在此刻灌子推门而入。
灌子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