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世,她对我情根已种,我知道,但没有想过会那么深,深到还有来生。
第二世,她寻了我大半生,我修行小有成就,得以长存,南来北走,终日颠簸,这样的我,她要找,实如大海捞针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总归她找到了我,那时,她已至花甲之年。
要说心下没有感动是不可能的,要知道,那忘川河中的水,如冰锥刺骨,多少人对前世的眷恋,对爱恨的执着,皆敌不过忘川河中的苦,最终选择一碗孟婆汤忘记,可她没有,她说只要能再见我,忘川河中百载沉浮又算的了什么
我才知她对我用情之深。
我在山水间搭了几间茅屋,像第一世一样,与她相敬如宾的一起生活,我没有娶她,对她更多的是一种内疚、责任、甚至还有负担。内疚于我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她付出如此之多。责任于她这一生为我而生,我虽手足无措,却也得担负起一些什么。至于负担,她的爱太沉重了,我总觉担负不起。
第二世,我对她感情复杂。
我们在山水间过了三年与世无争的生活,她死了,她一介弱女子,为了寻我,山长水远间多年奔波,餐风饮露,身体早就垮了,临死之前,她问我,如果还有下一世,你会不会娶我
老实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一直以来,我重修行,志不在儿女情长,尤其在修行多年有了些成就之后,我更加追求一个道果。但是,看着眼巴巴等着我回答的她,我还是昧着良心说了个会,我只是想让她走的没有遗憾,不想一个“会”字,又有了第三世。
那一世,她是南方富庶之地官家之女,生的明眸皓齿,教养的知书达理,且家人对其管教很严,出行有仆人跟随,不能乱跑,因此她没能出来寻我,可是,我们两个之间,似就有一份孽缘,她十六岁那年,三月三庙会,我行至那里,驻足一天,人群中蓦然回首,她一眼认出了我,不顾随从阻拦,提裙奔至我身前,又哭又笑,庆幸在最好的年华遇到我,让我履行前世的诺言。
我才知道,她又转世了。
既对她有承诺,我就必是要做到,于是,我去她家提亲,然,他父母见我是百般不愿,一来,我年纪看起来能做她的父亲。二来,修者四海为家,我良田无一亩,茅屋无半间,拿什么娶她三来,她自出生起,就与一门当户对之家的公子有了婚约。其父不顾她哭诉什么三世情缘,将我赶出家门,将她锁在房间,同时通知与他有婚约的人家,择吉日上门迎娶。
如果我想,关她的那道门拦不住我,我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的,但是我没有强求,甚至还有几分庆幸,庆幸再没有红尘琐事能拘绊住我,也替她庆幸嫁了个好夫家,不
过,我心下又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少许的失落,我想,可能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吧既如此,随缘便好了,只是,那少许的失落让我在她的家乡多停留了几天,想着看看她出嫁也好。
那天一早,她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等着新姑爷去接新娘,可新姑爷还没去,那些喜庆的东西又全都撤了下来,之前欢天喜地人开始放生悲苦,小姐死了,她死了,三尺白绫自缢于闺房。
第四世,那一世我的修为上升到了一个层次,随着修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