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说,死的时间越短的人,越是容易用来炼尸油,奈何我们村子太小了,一年也死不上几个人,只好将范围扩大到一年以内的,一年内的尸体,埋在地下,并不会完全腐烂,都可以炼出尸油来。
接下去发生的事情特别的恶心,我跟二叔在酒鬼的指点下,挖开了一座坟,打开棺材,将棺内的那具尸体抬了出来。
据酒鬼所说,那具尸体死了距今差不多三个月了,死了三个月的人什么样子大家可以自行想象一下,总之,往外抬的时候,肉都是腐烂的,手指陷进了尸体的腐肉里,黏答答、滑腻腻的尸液,顺着手上往下滴,那个味儿就他娘的别提了,我的胃里一阵翻腾,哇的就吐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最后一个劲儿的往外吐苦水,一双抬过尸体的手,恶心的我恨不能剁了去。
酒鬼也恶心的不行了,在一旁掩着鼻子做干呕状,也就是鬼没有实体,如果有,这丫的情况估计跟我差不多。
二叔很强大,面对腐尸,眉头都不皱一下,看我在那吐,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叫我道:“差不多行了啊,赶紧过来帮忙。”
“帮忙还要做什么”我捏着鼻子,嗡声嗡气的问道。
二叔把着尸体的一条胳膊,说:“帮我把它扶坐起来,点上蜡烛烧他的下巴,把尸油烧出来,用瓶子接着。”
用蜡烛烧腐尸,这事太鸡巴恶心了。我连连摆手,“这事我干不了,还是你自个来吧。”
二叔说:“我还要去挖别的尸体,能够将一个人的整个身体涂一遍的量,不在少数,起码要从七八具尸体身上提取,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两个若不不分工行动,等天亮被人抓了没法解释。”
没辙,我只得强忍着恶心,屏住呼吸,上前,跟二叔把那具腐尸扶坐在了它坟前的碑上,找了一个可以接尸油的角度,点上蜡烛,在它的下巴上烤了起来。
二叔则在酒鬼的指引下,挖开了旁边的另一座坟,整出一具腐烂程度更厉害的尸体,烧了起来。
深更半夜的,在坟地里点蜡烧尸,那场景,那感觉,那酸爽……
尸体下巴上的水分,随着蜡烛的烘烤,慢慢的消失,肉逐渐变得萎缩,滋滋的往外滴着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让人作呕的味道,我忍着那股味儿,将尸油有一点一滴的接住。
这个过程中,我眼睁睁的看着尸体腐烂的下巴,一点一点的萎缩成黑铜色,看上去有点儿油亮,有点儿硬邦邦,死死的的贴在了骨骼上,而因为下巴的缩水,连带着尸体的嘴唇,也枯败的如两条乌黑丑陋的爬虫,如此,尸体的牙齿便露了出来,月色下,白森森的,像极了咧着嘴在对我笑。
有二叔在一旁,再加上知道这片坟地里没有鬼,我
倒也没多么害怕,只是感觉恶心,铺天盖地的恶心,文字已经完全无法描述出我当时的感受,反正那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有再碰一下肉,甚至炒菜时,一点儿油星,都让我想起尸体下巴上一滴滴往下滴落着的油。
尸油是黄中带黑的颜色,看起来跟香油差不多,味道却比香油更香,如果不是跟尸体腐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单独那味儿其实不难闻,甚至可以说很好闻,很难想象,那种味道是尸体提炼出来的油脂散发出来的,闻的久了,甚至让人生出一种更想闻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我分明觉得它很恶心,心理上很排斥它,但是我的嗅觉却不受我的控制,在尸体腐烂的味道中,寻找着那种诡异的香味儿。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