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11.29.
下午三点,重庆渣滓洞看守所。
陈醉和戴笠,居然坐在一间破旧的囚室当中,他们却不是来做囚犯的。
他们的面前,一字排开六个汉子,身着笔挺的军装,个个身形健壮,腰间都插着两支手枪,仅凭着一个装束,就说明了他们的身份,绝对是军统的精英,而且已经经过了严格的一轮又一轮的审查,否则,敢在戴局长面前带枪,也真是活够了。
中午的酒宴上,陈醉多喝了两杯,所以现在他的脸色,就像被涂上了一层红油漆,这让戴笠很不满。
戴笠冷笑,对陈醉说:“陈醉,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姐夫一样,举重若轻,张弛得道,那才真正能成大器,我问你,即便是酒席上的人面子太大,你非喝不可,你就不会预先服下一片解酒的药物吗醉成这样,会误事的!!”
“是!”陈醉顿时尴尬的笑了:“卑职一定效法老板和于老师,以后绝不喝醉!”
“哈,于老师,原来你们家里是这样称呼你姐夫的。”戴笠一笑,放松了口气:“老于他虽然不是一个出色的行动特工,却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最近又培养出了不少学生,现在这六位,就是他突击训练出的党国精英,现在我把他们交给你!”
上海区和陈醉的特别行动队在这次行动当中损失惨重,必须要进行补充的,这也是陈醉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
戴笠这个滑头,公开场合明确说陈醉将留在重庆,实际上却暗地里紧锣密鼓的为陈醉调集人马,给黄木仁补充“壮丁”,各地军统抽调了一百人(这在军统的行话里叫“转码头”),军统的四个特训班的优秀学员,提前毕业了一百人,又从陪都卫戍司令部,宪兵司令部,江防司令部,甚至直接是作战部队里面直接“抢人”,又凑出了三百人,有了这五百个生力军进入上海,军统在上海又可以大展拳脚,闹腾一阵了。
“愿为党国效劳!!”六个年轻人齐声喊道,他们都是来自于各部队的优秀军官,都出自各部队的特务连,特务营,单兵战斗力极为优秀,而且都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们又经过了陈醉的姐夫,军统的元老于乐醒的为期三个月的突击训练,特务素质也有了较大的提高,现在上海正是最需要人的时候,必须要提前上阵了。
“老板,实话实说,卑职对这六个人不感兴趣,我想要第七个人,或者说,我宁愿不要这六个,也必须要那个人,您知道我说的是谁。”陈醉微笑道:“反正他在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把他给我算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正好他现在就关在这里,前天,他杀了码头上的一个把头(袍哥会的一个‘二哥’,也就是小
头目),当时还他妈的穿着军装,被宪兵直接送到了军事法庭,还算军统有面子,军事法庭审了三天,又给咱们送了回来,让咱们自己看着办。”戴笠道:“这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刺头儿,我正犹豫要不要枪毙他,你确定能够驾驭得了他!”
“报告局长!这个人我很了解,去年,郑局长指挥几个单位联合行动,我们一道炸过日本人很重要的一座桥,虽然和他单位不同,但对他的身手和表现很是了解。我看他这个人,胡作非为不假,但是到了关键时刻,绝不犯错,正适合特种工作,我信得过他的身手和智商。”陈醉道:“而且这个人善恶分明,即便他被日本人抓了,也绝对不会招供的。”
“你说他不会误事儿,我表示怀疑,他这个人实在是自由散漫,不听吆喝的。”戴笠道:“但我也真的相信,他是不会招供的,这就是一颗砸不烂的铜豌豆,来人,立刻将赵森从禁闭室放出来,跑步到这里报到!!”
“是!”副官立刻执行了戴笠的命令。
“报告长官!”面前站着的六个年轻人中军衔最高的一个,上尉军衔,他突然站了出来:“卑职有话讲!”
“讲!”戴笠微笑道,他一向喜欢敢说话的部下,他认为一个人既然敢说话,就一定敢做事。
“是!卑职认为,两位长官对我们六个,过于歧视了!”那人情绪有些激动,大声说道:“我们也知道这个赵森的‘大名’,他多次违反军纪,上了好几次军事法庭;这位长官,你却将他与我们相比,我们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