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仅能靠声音来辨别位置,那人靠她太近。
呼出的温热呼吸从耳边拂过,蜿蜒而上的手完全没有温度。
卡在她脖子上时,她感觉像是被一条潜伏已久的毒蛇勒住了脖颈。
逐渐收紧的力道,鼻翼间若有若无的檀香气味。
她的记忆只在濒死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做了噩梦惊醒时,唐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下意识的摸着脖子。
“嘶——”
唐姒立刻皱起眉,一碰到脖子就非常痛。
这种疼痛令她清醒过来,她不是在做梦,刚刚梦中所见就是昨天晚上真实发生过的事,她就差一点被那个男人掐死了。
还是个她连面都没见到的男人……
嗓子又痛又痒,她用力的咳嗽着,像是要将肺都给咳出来。
咳嗽声掩盖了浴室的水声,水声停止后,浴室的门开了。
唐姒后知后觉的抬头,见到从浴室出来仅围着浴巾的男人时,昨晚的那种恐惧又席卷而来。
男人一靠近,她就往后缩。
最终,男人在床前停下,屈身上床,凑过来时,她身子也贴到了墙上,避无可避。
“这么害怕我我很可怕”男人弯唇笑着问。
唐姒眼波颤动,避之唯恐不及。
他长得不可怕,应当说他长得太过出挑且看起来毫无攻击性才更让人心生寒意。
这个男人昨晚可是差点就将她给杀了……
深邃如宁静深海的双眸中并无半分笑意,他不是亚洲人,发色很浅,眼窝深邃五官又很挺,尤其是他那一双宝蓝色的双眼。
可是……
他的国语讲的非常好。
“你就是那个被萨洛蒙那个蠢货带回来的亚洲女人”【…… #最快更新】
两人位置靠的近,他说话时呼出的浅薄气息从脸庞拂过。
唐姒不知萨洛蒙是谁,她甚至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但从昨晚情况来看,这个岛上的人不敢得罪他。
“哑巴”男人轻挑的撩起了她垂落于身前的一抹秀发,凑近,轻嗅了嗅,“很香。”
唐姒反感这种举动,却不能惹怒了对方。
势单力薄的情况下,她还必须小心点。
“知道我为什么放过你吗”男人似乎对她的头发很感兴趣,颀长又瓷白的手指摸着那一缕长发,缠在指间不断玩着,问话的声音也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唐姒诚实的摇摇头。
她肯定昨晚这个人是动了杀机,她也以为她必死无疑的,可没想到她还能再清醒过来。
唇色深到像吸食了人血的薄唇向上翘起,语调仍然缓慢,“你不想死,我感觉到了,很有趣。”
一个在他手上怕死又不敢挣扎的猎物,还有她在濒死之时眼中迸出的强烈恨意,让他忽然产生了兴趣。
一下就玩死了没意思,他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过能激起他兴趣的猎物。
看着猎物一次次奋起反抗后被打回原形,从满怀希望到绝望的过程更加有趣。
何况……
“告诉我,你恨的人是谁”那股恨意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在他的施压下慢慢消逝。
就在昏厥过去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从她身上迸发出的强烈恨意。
唐姒眸色微闪,仍未开口。
“我都忘了,你是个哑巴”男人满不在意的笑,抽身离开时,缠在他手上的那一缕长发被他生生扯了下去。
唐姒痛到五官扭曲,紧紧捂着头,像竖起了刺妄想要保护自己的小刺猬一样,对他极为防备。
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了纸笔扔到床上,“不会说话总会写字,写给我看。”
听说越是内心扭曲的人越会以笑容来示人,喜怒无常还有不为人知的癖好。
她亲眼见到了昨晚的糜烂盛宴,如果再让她经历一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