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一片荒地的青山屯,现在就如同这春风吹拂过的大地一般,迎来了他的新生。去年一个冬天的辛苦劳作,在春天来了之后,终于开始有了满满的收获感。
一个个巨大的池塘波光鳞鳞,冬天坑里堆集的满满的积雪,还有四周收集来的雪花如今都已经变成了清水,山间的那些小溪也被引流到了这些池塘之中。如果没有山间的流水注入,单凭那些积雪,是很难将这些大池塘装满水的。即便到了以后,也可以依靠着这些小溪,让这些池塘一直有活水注入从而确保这片土地不受干涸之苦。
李泽驻足在这些池塘边,看到水面之上,居然有成群的半大鸭子和鹅在优哉游哉的嬉水。不时还能看到有鱼儿跃出水面,在空中翻一个身,又啪地一声掉落水中,惊得这些鸭子四散游开,但片刻之后又聚拢起来,排得整整齐齐的一只接过一只地从李泽的面前晃悠而过。
他将目光落在了青山屯的屯长身上。
陈家四兄弟的家小虽然如今也落户在青山屯,但实则上这四兄弟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对青山屯的管辖,这也是李泽有意为之,他们现在被直接编入到了李泽的护卫之中,陈长富和陈长贵随着陈炳褚晟去武邑整编其它地方府兵,陈长安跟着屠立春,陈长平则跟着李泽,四人完全被分开了。今天李泽出来,却是连陈长平也没有带着。
李泽有意识地在逐渐淡化陈氏四兄弟在青山屯的影响力,只要这里的人日子越过越好,对他李泽的向心力自然也就会越来越多,相反,对于陈氏四兄弟,自然就会越来越疏离。
现在的青山屯的屯长,是李泽庄子上的一个管事,叫李根。
“公子,年前按照公子的意思,青山屯都加入了义兴社,但是青山屯与其它地方又不太一样,这里的屯民基本上都是身无余财的,老弱妇孺居多,所以我便又将他们分成了一个个的小组,不再吃大灶了,而是以小组为单位为开伙。每个小组起始都是分给一样的粮食,菜疏,但到了秋上,他们能过得怎么样,就要看这些小组自己的经营能力了。”李根解释道。
李泽逐类旁通,点着面前的池塘说:“所以这些池塘,事实上你已经承包下去了是不是”
李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的,一共有五个大池塘,被两个小组承包了,他们承诺到了年底,会给屯里上交一定数量的财物。”
李泽翻身下马,走到池塘边上,笑道:“李根,你很有想法嘛,这事儿办得不错。”
得了表扬的李根脸泛红光:“这两个小组把身上所有能变钱的东西都当了,换回了些钱,然后买回了鸭苗,鱼苗,鹅苗,公子,其实这池塘底下,他们也已经栽上了藕种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到了夏天,这些池塘便会开满荷花,倒是可以成一景了。”
李泽笑道:“他们只怕不在乎这是不是什么景致,他们紧张的是秋天的时候莲子能不能卖钱,冬天的时候有不有藕可以收,告诉他们,只要东西出来了,就卖到庄子上去。”
“多谢公子照顾。”李根道。
“分组的时候,没起什么争执吧”
“没有,我只两个字,公平。”李根道:“壮劳力多少,妇孺孩童多少,都是有数的,先以家庭为单位,然后再做补充,可自由组合,但必须服从调配。其实在去年冬天到今春,不少寡妇与这里的没媳妇的或者老婆死了的青壮,已经重新组合了不少的家庭了。”
李泽点了点头,这是没法子的事情,这种重新组合的家庭,更多的是为了活下去,抑或是稍好一些的活下去,感情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只怕是一种奢侈品。事实上这个时代,基本上都是盲婚盲嫁,像他们这种状况,至少互相还是知根知底的呢!
“现在大家都还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但到了年底,只怕便会出现贫富差距了。”
李根笑道:“公子,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有能耐的总是会冒尖的。就像我们庄子上的那些佃户,公子对他们是一模一样的,但现在,有的家庭过得红红火火,有的却只是勉强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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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得是。”李泽道:“青山屯今年开辟的都是生田,收成肯定不会好,你觉得到了秋上,他们还需要庄子上给多少补贴呢”
李根摇头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