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刻钟，何牧就说完了一段足以绵延数百年的历史。
不是他说的快。
而是他知道的本来就不多。
大多更是从典藏阁典籍内看到的凌乱历史拼凑而成的。
一个强大存在的突然出现，四处肆虐，与人族诸强足足厮杀数百年，最后却因为噬魂神通，灵魂紊乱，成为一尊只知道杀戮的侩子手，无法展现出所有实力，才被诸多人族强者找到机会，联手诛杀的故事。
何牧缓缓阐述，并没有用多大的声音，生怕这件事会刺激到幻瞳天妖。
但在追溯历史的时候，印证今天发生的一切，何牧的心底却泛起了许多涟漪。
是不是每一头幻瞳天妖最终都能参悟出噬魂神通
何牧不清楚。
但是从之前所得的讯息中，何牧可以判断出，在数万年前那头强大的幻瞳天妖降临之时，他从未显露过这等神通，一直过了数百年之后，才第一次施展，显然是后来才顿悟而出的。
并且，根据何牧的了解，拥有越高等阶血脉的生灵，突破晋升的速度就越慢，因为需要大量的时间积累武道底蕴。可是，这一点在小妖的身上就发生了意外。
当自己第一次发现小妖的时候，它不过是星士层次而已。
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已经临近大星位的门槛，这不足以令人惊奇。因为自己是人族。
可是小妖的晋升也太快了吧
武道修为递增的速度，甚至都可以赶得上自己了！
看着小妖身后隐隐若现，似乎不用多长时间就可以凝化成实质的第三条尾巴，一时间，何牧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小妖，很奇怪。
这种奇怪不仅展现在它的等阶晋升上，还有表象。
根据历史记载，幻瞳天妖的尾巴是九彩的，每一条颜色都不一样。可是小妖，直到今天，全身上下还是一片灰白，一点也没有传说中圣兽的耀眼身姿。
“难道，小妖的身份比我想象的要传奇的多”
“并非我之前所想，只是一个野生的幻瞳天妖那么简单”
心里狐疑纷杂，何牧却没有立刻询问。
他一直在等待小妖从之前的故事里醒来。
他等的时间不长。
小妖似乎终于消化完这一切，眼底清澈如旧，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故事产生多少心里波动，这不由让何牧稍稍有些安心。只是下一刻，小妖的一句自语，让何牧的心神猛地一震:
“奇怪。”
“好熟悉的故事。”
“主人，这故事我好像听说过哎。”
听说过
这是数万年前的故事，小妖也知道
何牧一愣；
“从哪里听到的”
小妖摇头:
“我也忘了。”
“似乎是听一个老爷爷告诉我的，但是记不得了，他好像也说过，让我提防一些什么，似乎也说过噬魂神通，但是……”
一个老爷爷
难道和小妖的身世有关
何牧精神一颤，连忙追问:
“但是什么”
小妖抬起头来，一双晶亮的大眼睛里面满满都是无辜:
“记不清了……真的记不住了。”
“好模糊。”
何牧无奈。
记不得，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但是显而易见，小妖的身份并不单纯！
何牧没有再继续追问，因为显然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得长叹一声。小妖以为何牧还在纠结噬魂神通的事情，连忙略显紧张的直起身子，道:
“主人放心，我听您的。”
“没有特殊情况下，绝不施展噬魂神通。有必要的时候，也会给你说的。”
何牧闻言，脸色这才稍缓。
这样也好。
也只能这样了。
疑点颇多，信息太少，连揣测都做不到。何牧只好暂且压下自己心头的凌乱，一伸手，小妖脸上这才露出欢喜之色，蹦跳着跃上何牧的肩头，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缩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绒球。
舒服的舒了一口气，幻瞳天妖才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