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此时满脸冰冷,一身的的杀气。她手中的长鞭被舞得虎虎生风,不时地吼出一声声厉叱,就如同正在和对面的人生死相搏一样。
她眼睛的余光不时地看一眼远处的两个贴身随从,看她们两个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心中更是怒火更盛。
如果她知道她们两个是在谈论桑儿的事情,说不定会大大地松一口气。
对她来说,几日之前,桑儿的事情还是她的心头大恨,恨得她咬牙切齿。
但是,今天传来的消息,才是她的奇耻大辱!
“死淫贼,臭流氓,没脸没皮,满嘴喷粪!”
她心中暗暗地骂道,抖手又是一鞭,狠狠地抽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这一鞭子用了十成的力气,给粗粝的树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这一鞭倘若是抽在人身上,不死也会要他半条命!
“死淫贼,臭流氓……”
她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子壮那贱呼呼的面孔,耳边仿佛又响起了他那无耻的呼救声,“快来看那,‘抠脚大汉’调戏‘娘娘腔’拉……快来看那……”
“打死你,打死你……”
她低声怒吼着,一鞭又一鞭地抽了下去,一鞭比一鞭更用力。直抽得那树干上伤痕累累,树皮剥落,她自己也筋疲力尽,这才无力地把长鞭扔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闪舞
“丧心病狂的家丁,你给我等着!我以后一定要把你的舌头给勾出来,活活地剥了你的皮!”
……
如果子壮站在这里,一定会认得出来,这出手狠辣,对自己恨得牙痒痒的红衣女子,别人口中的“内当家”,就是当日在断头巷子里的“娘娘腔”。
如果子壮知道因为自己在“斗玉台”里的一番话,竟然让这女子恨得咬牙切齿,一定会大呼冤枉,百般叫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事怨我了”
“这里有斑,那里有痣,真的么天地良心,这话可真不是我说的——我都不知道你是个女人——真的有痣么,让看不……”
“冤枉啊,夏日飘雪啊——天大地大,找谁说理去”
……
消息是今天传来的,简直是晴天霹雳。她听了以后,眼前一片发黑,差点当场就昏厥在地上。
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丁,竟然说出这么龌龊肮脏的话来,简直是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罪无可赦!
陪同自己一起去的江猛,子壮口中的“抠脚大汉”,父亲过世前给自己留下的忠心随从,此时更是百口莫辩。他当时吓得满脸煞白,“扑腾”一声跪在的丈夫面前,不停的磕头喊冤。
江猛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自己怎么拉都拉不住,不一会额头就血肉模糊。
而自己那狠心的丈夫,这个早已经变心的狼崽子,不但不相信自己和江猛,反而过去重重地踹了江猛几脚。
“我以为只有我自己知道,哼,可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大腿的内侧有颗痣!”
丈夫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抛下这句话,然后就扬长而去。
自己的父亲一死,丈夫就逐渐接管了缉奴队的家业,早已经原形毕露,那里还会再在乎自己。
蒲城邑传来的消息,正常人都知道不可靠。
光天化日,断头巷内……
这不过是丈夫羞辱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可自己又能怎么样
自己新婚不久,父亲就撒手而去。趁着自己悲痛之际,丈夫开始接管缉奴队的家业,也悄悄地开始排除异己,招纳自己的势力。等她警觉过来,发现事事态严重的时候,可惜已经悔之晚矣。父亲留给自己的老人手,一个个都被他找借口驱逐了出去,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正好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自己排除在外,终于可以把缉奴队完全占为己有。
……
老天无眼,这段时间以来,她感觉自己的每一件事情都不顺。
流民村的事情,是郯国朝廷给缉奴队的一笔大业务,是丈夫亲自接洽的,并没有让自己来插手。
丈夫当时搞得神神秘秘,她虽然心里不满,但因为大权旁落,却也无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