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人英等五人既然听说过屠龙师太师徒的来历,所以听完癞姑自报家门后,立时改容致谢。
互通完了姓名,正要给仙都二女引见,癞姑道:“我知道她们是仙都二女,刚被那臭巴掌妖人赶了来。人家看不起,犯不上巴结。我正经话还没说呢。”
这话一说,仙都二女好似来人揭了她姐妹短处,自身是客,不便发作,噘着两张小嘴直生气,暗骂:“丑秃子!”
严人英、齐金蝉等人也觉气氛有些发僵。
癞姑却全不在意,随对众道:“家师和眇姑本要今日来的,因听一旧友说起,许飞娘忌恨峨眉开府,费尽心力,约了好些厉害妖人,欲在开府那一瞬间,在峨眉对面的雪山顶上施展九天都篆颠倒乾坤,将全山翻转,给齐师叔一个丢脸。家师气忿不过,料知诸位师伯叔必早知道,她和家师姐找人商量去了。我因想早日来此观光,便先来了。
因我来路与别位不同,要路过二十六天梯,过时觉着危崖顶上有点异样,下去查看。才一落地,便现出一个和我丑得差不多,只头上没长癫疮的女道友,自称米明娘。知我是客,见面便催我快走,问又不说。后被我逗得发急,她见事变快到,才说是妖鬼徐完要来惹厌,她已觉出惊兆,恐我不走,误了他们的事。还怕万一客人受伤,更受师长责怪。
我很爱惜此女,又想看妖鬼到底有多少鬼玩意,刚答无妨,空中便有了鬼声,前队先到。她因见我不走,事又紧急,便行法连我一齐隐去。先来鬼徒鬼孙又都是废物,毫无觉察,便入了埋伏。我以为都是这样稀松平常的鬼闹呢,哪知鬼头跟着就到。这一来却热闹了,差不多世间什么样的坏鬼全都来齐,外加许多魔头。
我跟着打了一阵鬼架,觉着胜负两难,他们那几个却未必是人家对手。我想峨眉既然早有准备,怎会只派几个后辈和大猴子去应付不是诱敌,便是别有良策,好在禁制重重,妖鬼一时冲不到此,他们忙着和鬼打,都不爱理我。我便想到此打听一个行市再回去,好多少出一点力,就便歇歇脚。因天空已被禁制横亘,齐师叔仙法神妙,竟随着人上长,人到哪里,都拦住。我飞不过去,只得改做穿山甲到此。”
严人英见她咧着一张大嘴,言词神情无不滑稽,当即强忍着笑,将双方因女鬼乔乔而结怨,以及嵩山二老已提前所做的安排告知于她。
癞姑笑道:“原来棚里还埋伏着古神鸠,又有矮老前辈暗中布置,这就莫怪了。不过这些鬼东西太气人了,多除他几个,省得留在世上害人,总是好的。你们除却真个奉命不能离开的,谁敢跟我打鬼去上空飞不到,我会带他做穿山甲。到了那里,却是各顾各。”
仙都二女知道此言明是为己而发,不禁玉容微嗔道:“要去我们自己会去,哪个要你来领五位哥哥姐姐们奉命延宾,不能离开。你做你的穿山甲去,不管我们怎走,准定奉陪就是。”
癞姑笑道:“二位女檀越生气了我只当你们笑时才现酒涡呢,原来嘟嘴也现,真好看。以后我只要见到你们姐妹,不叫你们笑,就叫你们生气。”
二女嗔道:“我们没有那大工夫和你生气,偏不现出给你看。”
癞姑笑道:“这又现了不是”
二女气道:“少说闲话,你不走,我们先走了,倒要看看你这不被人赶出门的有多大本领!”
癞姑笑道:“我小癞子没什么本领。实不相瞒,方才由地底钻出,便是被那鬼玩意赶了来的。不过我和人动手,照例没完没了,死缠。当时打不过,绕个弯又去。到此打一转,再回去打时,好说并非真败,只为打到中间,忽然想起这里有两个妙人儿,特意抽空跑来看酒涡来的,省得妖鬼说我。”
这几句话一出口,休说金、石、廉三人听了好笑,就连严人英、秦紫玲,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仙都二女更是笑不可仰,怒气全消。癞姑反板着丑脸,只望着二女面上酒涡,一言不发。众人见状,又是一场大笑。这才知是有心作耍,本无芥蒂。二女也猜嫌悉泯,反觉癞姑有趣。秦紫玲再一重为引见,更各亲近起来。二女见只说笑不走,重又催促。
癞姑道:“我是逗着玩,要去,现在时候还早呢。”
秦紫玲也说:“米、刘诸人无妨,朱师伯另有安排。须俟妖鬼全军出动,始可前往。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