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如雨点,洒在了黑暗寂静的水面。
轻歌坐在犹如平底的水面,身体蜷缩在一起,似个刺猬般,只愿把盔甲露出,不想再面对人世的虚伪了。
孤独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的每一处空气都在极力的排斥着自己。
无助的时候,只认为过去的几十年荒唐的像个笑话,走在街头,宛如流浪的狗。
许是过了年少的年纪,愤怒的这一刻,轻歌不再像以前一样歇斯底里,恨不得把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铸造成一把把锋利的剑,把敌人的身体给扎出无数个血窟窿。
她只会悲鸣,只想杀人。
古龙残魂与轻歌接触不久,却了解这丫头是个怎样的人。
这一刻,没有实体状态的他,深刻的感受到了她的悲恸。“小丫头,出生于黑暗的人,更要翻身黑暗,触手光明。邪与正,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神王前车之鉴在此,我希望,他日一念之间,你会选择光明。”古龙残魂复杂地道
。
轻歌微抿着唇,眸光暗闪,双手攥紧了几分。
她在逃避世间的苦难,离别的伤痛,双手紧攥着腿部的衣料,始终不愿抬头看一看人世间的悲欢。
古龙残魂的声音轻歌听到了,可她下意识堵住双耳,封闭心灵,不愿再从这个独自的世界里走出去了。
古龙尤其的不舍,他怕离开以后,这个丫头再遭受苦难,谁会来帮助她呢
二十岁的年纪,风华正茂,该是生机勃勃,英姿飒爽,偏生成熟稳重的不像话。
古龙以为,周老离开后,他绝对不会留恋任何一个宿主,直到他遇见了夜轻歌。
古龙甚至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看到了以往周老的影子,那种执着,哪怕过去了万年之久,古龙也不曾忘记。
诶——
古龙深深叹了一口气。
世人都明白那些看似深刻实则随口即来的道理,然而当局者迷,身临其中时,每个人都是困兽。
有些心牢,旁人无论怎么劝说,最终还是要自己走出来的。
世间的纷杂,战争的残酷,士兵的尖叫,掌影的狂风,都被轻歌遗忘。
这个漆黑无边的世界,只有雨水雪花接连砸在水面的声音。
嗒,嗒……
格外悦耳,清脆如银铃,似能洗涤藏匿在骨子灵魂里的血腥与罪恶。
轻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古龙残魂即将离开空旷的精神世界。
一滴雪花,落在了轻歌发间,随后便见整个东洲,漫天雪花飞扬。
神王居高临下,冷酷无情。
方狱肆虐而笑,眼睁睁看着南雪落的躯体被粉碎,方狱格外的兴奋。再看寻无泪,不以为然,轻嗤一声,转头望向了一言不发的熙子言,嘲弄道:“熙阁下,看来那毒蝎地牢,你非去不可了。夜轻歌损失这样一员大将,胜负已定,东洲必败
,东帝必是天域宗府的阶下囚。”说至最后,寻无泪发出了尖锐阴冷且刻薄的笑声。
足踏蓝焰的熙子言,转头淡漠地看了看寻无泪,沉吟片刻,熙子言依旧看向了坐在战场地上的轻歌。
熙子言默不作声,目不转睛地望着轻歌。
“熙阁下,这场战斗到此为止已经毫无意义了,结局显而易见,东洲注定败北,没必要再看了,回九界吧。”此前手持九天捆神链的九界守护者阴阳怪气道。寻无泪看了眼九界守护者,再看向轻歌,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随即嗤之以鼻,轻笑:“熙阁下,你看东洲,士气萎靡,你看夜神宫,早已无昨日之辉煌,你再看那东帝,
落魄如丧家犬,真是狼狈得惹人注目呢。”
“熙阁下怎么不说话了,你好声好气与无泪说说,兴许无泪心存良善,就不让你去那毒蝎地牢了呢”九界守护者道。寻无泪抬眸:“熙阁下,你,怎么说这白纸黑字的证据在此,若是报上九界,只怕你也颜面无存,而且毒蝎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