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鼎的破碎,叫鼎外的所有人为之震惊。
以往传承万金鼎的炼药师,无不是在鼎内化为血水,便是逃出万金鼎,也是七窍破碎而亡了。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难以
想象,先祖爷留下来的万金鼎炉,就这样破碎了。
九辞的面色,本就惨白如纸,而今更是毫无血色。
他呆愣的看着漫天的光芒闪烁,爬满血丝发红的双眼内聚起一片水雾,模糊掉了视线。
眼前的一切,好似都已被虚化。
鼻头一酸,九辞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骗子,什么积德行善,都是假的,什么佛祖庇护,都是假的。”九辞万分的痛苦。
他低着头,双手扣着地面,眼球似要爆裂开。
佛,什么佛!
他自小无父无母,都说他是孤儿,他是生来就没人要的。
九界那个人,对他苛刻。
他自小若没完成修炼,就会被关进漆黑冰冷的屋子里,甚至丢进火炉,丢进冰窖。
他是捡来的孩子,没有父母疼爱的。
自出生这些年,他感受不到任何温情,生杀予夺,我行我素,在杀戮之中绽放,沐浴鲜血而笑。
他就是这样一个血腥的人,他从不信佛,若世间有佛的存在,他便是佛。
曾经,他对此不屑一顾,后来,他因为一个僧人的一句话,改变了自己所有的立场,只为那一丝可笑渺茫的希望。
滚烫的热泪,一滴滴地滴落在面前的象牙地上。
他曾被烈焰灼身,他曾被玄冰冻骨,他曾被万兽追杀,他都不害怕,没有掉过泪。
可现在,他乞求,他动摇,会不会是他过往罪孽太深,把报应落在了妹妹的身上。
若是如此,往后余生,他将积德行善,再也不杀戮。
可是,有什么用呢。
万金鼎破碎了,万金鼎内的夜轻歌,又怎会生还。
九辞仰头,痛苦的闭上眼。
此刻,一道轻盈的身影,缓缓落地。
她站在九辞面前,拥抱着九辞,“哥哥,你哭什么”
九辞只觉得是幻听,睁开眼睛看见轻歌,只觉得自己魔障都出现幻觉了。
九辞狠狠捏了一把轻歌大腿上的肉,见轻歌面无表情毫无变化波澜,九辞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
就说是幻觉了吧。
妹妹都没有知觉,肯定是假的。
九辞哭到抽泣,轻歌额上一滴冷汗,心中暖流淌过,无奈地望着九辞,玉手伸出,狠狠捏了把九辞的耳朵。
九辞疼到嗷嗷大叫,猛地站起来,抬起手揉着自己发红的耳朵。
“我没死。”轻歌无奈。
早知如此,九辞捏她的时候,就叫几声了。
谁知道她哥哥这么蠢。
也是,若非如此的蠢,就不会现在才出现了。
九辞愣住,又捏了一把自己,果真会疼。
九辞开心的手舞足蹈,又小心翼翼地看着轻歌,犹如西洲祭坛的初见,谨慎忐忑,生怕活生生的妹妹会消失不见吧。
九辞这类人,最是残忍,亦最是温暖。
“歌儿,你怎么没死!”九辞喜出望外,几乎脱口而出。
“轻歌”
大宗师激动万分地走至轻歌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轻歌。
万金鼎破碎,她怎还活着
惊吓,惊喜,惊讶。
轻歌看着宗主和诸位宗师长老们,这些老人,眼底乌青特别的严重,气色非常的差,眸中爬满了血丝,可见这些日子以来,因
为她的传承,让宗师、长老们不曾休息过。
轻歌心生感动。
对于长辈前辈,她从不狂傲自大,她虚心请教,感恩戴德。
自从离开迦蓝后,她所遇前辈老人,皆为循循教导的老师们。
轻歌面朝诸位药宗前辈,单膝跪地,双手拱起,虔诚的说:“弟子夜轻歌不负诸位大师所望,传承到了万金鼎,活着从万金鼎内
走出来。弟子能有今日成就,仰仗依靠诸位前辈的不离不弃。今日轻歌为药宗弟子,一生皆是药宗弟